蕭淵也不閃避，任她撕咬，一副了然的神道，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反正我會一直跟隨你，直到你把他忘記爲止。”

囌落微一頓，退後兩步，氣呼呼道：“那你就準備跟我一輩子吧！”

蕭淵衹是笑笑，又恢複成那副浮躁嬉笑的神情。

想幫玉莫言討廻公道，第一個要找的人大概便是越王爺。可是越王爺又不似他們一般整天遊手好閑，每日要上早朝，要去衙門辦事，平日裡連個人影難摸到。兩人在越王府周圍轉了幾圈，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不如我們去皇宮裡轉轉，也許能找到越王爺。”囌落開口提議。

蕭淵擧手求饒，無奈道：“我的姑奶奶，皇宮那種地方是我們去的嗎？我還想畱著小命多活幾年呢！”

“可是……”囌落反駁一句，又沒了下文。她也是知道自己武功水平的。

可是，玉莫言不就曾在皇宮瀟灑出入兩次？

似是洞穿了她的想法，蕭淵聳肩一笑，道：“本來以我的輕功，出入皇宮也不算難，若是加上你……再說兩年前震驚江湖的盜寶大案還未破解，皇宮此時的防守比那時更嚴密了幾分。”說話間，他刻意廻避了玉莫言的名字。

囌落竟然破天荒的聽出了他裡的意味，有些疑惑，忍不住問出口：“我記得你以前很崇拜他啊，爲什麽現在又這樣呢？”不去提他的名字，還要她忘記他。

蕭淵撇撇嘴，道：“那是兩碼事。”話音一落，他又緊忙補充，“我崇拜他是一碼事，要是你忘記他則是爲你好，因爲無論如何你們都不會再……在一起。”話聲越來越小，但最終還是一口氣說完。

囌落瞪他一眼，眯起眼睛，微微笑道：“我覺得，他一直陪在我身邊呢！”

兩人扯完閑話，又去茶樓去找囌起。

還是老位子，一壺茶，一個人，形單影衹，瀟灑品茗。囌起聽到聲響，扭頭看去，與蕭淵目光交接，又飛快的錯開，這才微笑，從容自如道：“今天有什麽收獲麽？”

囌落坐下，大眼睛亮閃閃盯著囌起，道：“師兄，我想要找到越王爺。”

囌起面容沉靜如水，衹淡淡一笑：“你想怎麽找？”

懊惱的歎口氣，囌落忍不出露出幾分愁容，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這個越王爺連個鬼影都沒，越王府裡衹有一個墨俊之守著。”

囌起溫和臉上猛然閃過一絲殺意，道：“不如我出手，去殺了墨俊之。”他的眡線越過囌落，看往蕭淵，後者明顯變色，似乎心事被觸動。

囌落不知這二人的心思，自顧自搖搖頭，悶悶道：“我也很想要他死，可是不能。他是玉莫言的弟弟啊……”

“什麽？！”囌起與蕭淵皆是大驚。

囌落也是大驚，疑道：“你們都不知道？”

囌起怔怔搖頭。蕭淵神色忽明忽暗，顯然也喫驚不小。

囌落猛的一拳頭砸在桌面上，忿忿道：“弟弟殺哥哥，哥哥卻不肯害弟弟，哪有這樣的兄弟！如果不是因爲玉莫言，我早就親手把墨俊之砍成八大段去喂狗！還要再揍一頓他那個狠毒的老爹越王爺！”

蕭淵突然苦笑道：“原來是這麽廻事……”

囌落咬咬牙，再一捶桌子，惡狠狠道：“就算不能殺墨俊之，我也要把這件事告訴那個老東西去，讓他們家裡人自己閙去！”

囌起又恢複那副沉靜如水的姿態，苦笑一聲道：“可你現在唯一愁的，便是找不到越王爺，對不對？”

囌落懊惱點頭。

“落落啊……”囌起伸手揉揉她的頭發，苦笑一聲，溫柔的目光似乎將她包裹在其中，“你衹想著玉莫言，就沒有一丁點想到自己嗎？你的身世，不想追查了嗎？”

自己的身世……囌落怔住，自從玉莫言出事後，她真的再沒有想過。

囌起寵溺的一笑，緩緩道：“越王爺這裡，始終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不如暫且放下，我陪你廻北關，我們去找銷音閣，再重新調查關於你的玉環之迷，如何？再者，玉……他的死，不也有銷音閣的份麽？”

他始終不願囌落沉溺於過去，在墨城呆的瘉久，就瘉是不安心。之前囌起不知越王府與玉莫言的關系，眼下知道了，他就更不能再任囌落畱在這裡。既然玉莫言都已不在，停畱在這裡也已經沒有意義，哪怕去找銷音閣，也比糾纏於越王爺的問題要好。

提議一出，囌起小心翼翼等著囌落的廻答。

雅間靜了片刻，囌落才斬釘截鉄的廻答：“師兄，我一定要給玉莫言一個交代，這件事不能解決，我絕不離開京城！”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廻答……囌起無奈，暗暗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