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那一種無言的愧疚終是蓆卷了她。

宋元越有一句說錯了，這世上真的會有一個人，願意得他秘得的病，疼他的受的疼，走他那一條必苦的路。

哪怕是死，也都是要和他死在一起，沒有逼迫，沒有後悔。

這樣的女人，這世上或許還有不少，可是他卻是衹有一個沐天恩，傻的都是讓人無力的女人。

“對不起。”

他這一輩子說的對不起，似乎都是給了她。

他燬了她的胃，而後，也是要燬了她的命。

她到底欠了他多少，要這樣的還他？

不是說過了，他們要將日子過的，就像每一日都是世界末日般，明日可能就是他們的結束，他還能怪她做什麽？

他的眼角突是有些發燙，有種心酸也是從中而起。

“對不起……”

再是一句，而他胳膊上未好的傷，似乎也是隱隱的作疼了起來。

沐天恩猛然的握了一下手指，似乎在這時，她的手心也是跟著疼了一下，而這樣的一種疼，也是讓她驚醒的睜開了雙眼。

而也是看到了淩澤。

“對不起，”她也是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沒有想到，提到沐天晴會讓他這麽生氣，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一定不會提沐天晴這三個字，不對，她連晴這個字都是不會提。

不對不對，不要說晴，她就連請，青，慶都是不說一句。

淩澤伸出手，也是將大拇指擦按在了她的眼角。

“沒事了，”他再是理理她的頭發，“都過去了，以後也不會了。”

他以後不會再是這樣生氣，都說要將以後的日子過的像最後一天，他們還有多少的全最後一天，誰能知道？

運氣好的可能就是八年十年的，運氣不好，怕也就衹有一年。

一年時間有多長，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一眨眼就會過去，用一天就少一天，活一日也是跟著少一日。

他不想將自己的時間都是浪費在其它的事情上面，也是包括沐天晴，他給了沐天晴二十餘年的生命，可是給自己的卻也衹有一年，或許更多，卻也是一般人的一年。

沐天恩感覺自己的鼻子十分酸，她那不值錢的眼淚好像又是要掉了。

對她好不成，對她不好也不成。

她連忙用手背將自己的臉擦乾淨，有些粗魯也是有些急，可是越擦卻是越多，越擦也越是多。

而她甚至都是想要捂住自己的臉。

“我能不能抱抱你？”

她啞著聲音，有些想要哭，也是想要號啕大哭，所以不要看她，真的不要看她，這一路堅持下來，她有多少容易的，誰又能知道？

淩澤放在她頭上的那衹手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他張開自己的手。

“恩，抱吧。”

沐天恩環住了他的腰，然後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前。

她咬著自己的手指，不想發出任何的聲音。

讓她安靜一下，就一下就好。

淩澤也是環住了她的肩膀，卻是發現，她真的很瘦。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八十斤了，怎麽會這麽瘦，她的飯都是喫到哪裡去了，不對，她的飯都是喫好了的，她每頓都喫，也是有講究的喫，衹是她的胃壞了，所以她要養，想要破壞一個人的身躰衹需要幾步，可是想要養好一個人又要有多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