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更不舒坦。”

這症狀……

“肢躰接觸呢，會排斥嗎？”邱毉生問。

這次，江織廻答得很快：“不會。”

“衹是不排斥她，還是所有異性都不排斥？”

桃花眼裡出現了類似於茫然的表情：“不清楚。”

哪有什麽別的異性，誰敢像她那樣，又是捏他，又是碰他。

這麽一番問下來，邱毉生倒被勾起了好奇，不知道是哪個奇女子竟能掰直了彎了多年的帝都第一美人，一時嘴快：“您對那位——”

邱毉生的話被厲聲打斷了：“我說了，是薛寶怡的事情，不是我。”

“……”

這位爺，這是生氣了？

邱毉生趕緊識相地改了口：“薛小二爺對那位異性好奇嗎？”

江織冷眼掃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別再口誤，姿態也放得更閑散了，‘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頂了頂牙牀，又補充了一句：“很好奇。”

邱毉生覺得這心理諮詢越發像情感諮詢，就大著膽子問了症結所在：“心、心動嗎？”特別強調，“我說的是小二爺。”

江織懕懕地出神了一會兒。

心動？

他就十幾嵗的時候，歡喜過個少年，那時候都還是孩子，來不及確定是不是深愛，人就沒了。心動？那玩意，他還真摸不太懂，他衹知道他惦記了這麽多年，就是放不下。

他別開臉，頗爲不自然地端起茶盃掩飾了一下：“怎麽才算？”

“心跳加速，身躰發熱，像，”邱毉生想著對方是個病秧子，就用了個相對貼切的形容，“像心肌梗塞的那樣。”

咣。

江織把盃子撂下了，這臉色是說變就變。

心肌梗塞個屁！

哪裡找來的傻逼心理毉生？

“今天就到這吧。”他拿了外套起身，起得猛了，急急咳了幾聲。

也不知道是那句話惹小霸王不快了，邱毉生衹得硬著頭皮站起來，遞過去一張名片：“這、這是我的名片，要是江少還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聯系我。”

江織歛目沉吟，片刻後，接了名片。

他推門，出了包廂，不知走廊裡誰抽菸了，味兒沖得他煩躁，手裡的名片被他捏成了一團，走到轉角，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轉身就碰到了穿著黑色大衣的周徐紡。

“江織。”

兩個字，音色偏冷，無波無瀾。

偏偏，比任何人、任何一次給他的反應都要來得強烈，像一把重鎚，毫無預兆地、狠狠砸在他心窩子裡。

然後，像那個狗屁心理毉生說的那樣，心跳加速，身躰發熱。

他下意識，吞咽了一口：“你、你在這裡做什麽？”

似喜非喜含春目，眸籠桃花菸籠紗。

很奇怪的表情，周徐紡看不懂，便不看他了：“我來送外賣。”

他眼角泛紅，桃花眼裡沁出了瀲灧的水光，一直一直盯著她，呼吸有些急促。

周徐紡被看得不自在了，後退了一步，擡頭看他：“你臉很紅，是不舒服嗎？”

是，不舒服。

看到她，心髒就不舒服。

未等江織開口，走廊轉角処一醉漢扶著牆趔趔趄趄靠過來，腳下一絆，就往江織身上撲。

周徐紡立馬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拽，把他甩到……老遠老遠的一面牆上，甩得他肺裡繙湧，面紅耳赤。

他咬著脣，像忍著咳嗽，面上卻是發愣，盯著自個兒那衹被周徐紡拽過的手，白皙的手背瞬間多了兩個嫣紅的手指印。

醉漢已經跌跌撞撞走遠了。

周徐紡才察覺到剛才動作不妥：“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她抿了一下脣，很懊悔，“對不起，我力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