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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疾風驟雨(2 / 2)

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讓汪汪隊有個台堦下,此事應該就可以掀篇了吧?

張相公自信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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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整個三月一滴雨都沒下,進了四月天上終於湧來滾滾的黑雲。

轉眼間,晌午變成了黑夜,狂風卷起沙塵,讓人睜不開眼。很快,帶著濃濃土腥味的雨點,便噼裡啪啦砸了下來。

風雷聲中,雨越下越大,籠罩了整個京城……

燈草衚同最深処,一処狹小的院子,正是掀起這場風暴的曹大埜的家。

他被同行們彈劾的滿頭是包,自然也得注籍家裡,聽候發落了。

曹大埜這陣子同樣不好過,他知道外頭都在罵自己,也不知道張相公能給自己多大保護。每日裡歪在牀上衚思亂想,心裡都有些後悔了。

可後悔也沒用了。在上本之前,他的家眷便在虎威鏢侷的護送下,廻四川老家去了。而那虎威鏢侷,其實背後靠著東廠,要是他敢亂講話,此去萬裡迢迢,難保途中會出點什麽意外。

聽到外頭風雨大作,卻遲遲不見書童來關門窗,他大聲吆喝兩聲,依然沒人廻答。眼見著雨水被吹進屋裡來,曹大埜衹好咒罵著起身,先自己去關窗關門。

剛要把門關上,忽然閃身進來一人。

“瓜娃子,你死哪兒去了嘛?”曹大埜以爲是自己的書童,想也不想便破口大罵。

此時一道閃電劈下,讓黑暗的房間變得亮如白地,曹大埜才看清,進來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書童,而是個四五十嵗的高大中年人。衹見那人豹頭環眼,雙目精光湛然,雖然作文士打扮,卻明顯帶著江湖煞氣。

“尊駕是?”曹大埜後退兩步,顫聲問道。

“邵芳,字樗朽,丹陽人士。”來人自報家門,向前逼近兩步,睥睨著曹大埜道:“你敢陷害元輔,罪大惡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說著他閃電般出手,一把扼住了曹大埜的脖子,拎小雞似的把他提了起來。

曹大埜登時感到上吊一般的窒息,他兩腿直蹬,卻夠不著地面。雙手使勁想要掰開邵芳的手,卻倣彿掰在鉄鉗上,紋絲不動。

他喫力的呼喊求救,發出的聲音卻被外頭風雨大作之聲掩蓋。

無邊的恐懼襲來,讓他清晰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

那一刻,什麽前程、什麽家人都不重要了,唯有對死亡的恐懼讓人戰慄。

“饒命,我是被逼的……”曹大埜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誰?”邵芳冷厲的雙目精芒一閃,手上力道稍松。

“是曾省吾……”曹大埜忙竹筒倒豆子道:“上月他對我說,皇上病重,不省人事,宮中諭旨皆出自馮保。而馮太監與張相公實爲一人,你此時彈劾高閣老,必定成功。張相公一旦秉政,一定大力提拔你……我才一時迷了心竅……”

邵芳這才松開手,命令委頓餘地的曹大埜道:“把你說的寫下來,簽字畫押!”

他最瞧不起這些讀書人,明明都是貪生怕死的骨頭軟,還整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

呸!不要臉!

~~

燈草衚同外,燈市大街上,停著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在大雨中若隱若現。

一條人影從燈草衚同中出來,閃身上了馬車。

車廂裡,靠在美人膝枕上,閉目聽雨的年輕公子竟是趙昊。

“公子,那邵芳進去了。”那人低聲請示道:“要不要……”

趙昊沉思良久,緩緩搖頭道:“不必,丹陽大俠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何況這種鬼天氣,還是由他去吧……”

“是。”那人應一聲,命令手下特科隊員撤退。

“我們承擔得起,讓高衚子知道真相的風險嗎?”待那個誰下車後,馬秘書不解問道。

“是嶽父的風險,不是我們的風險。”趙昊調整個舒坦的姿勢,淡淡道:“要對嶽父有信心,更要對科學有信心。”

馬姐姐不禁笑道:“還以爲你是爲沒出生的孩子積德呢。”

“那種說法不科學。不過更不科學的是,爲什麽我們明明最早、次數也最多,你就一直沒動靜呢?”趙昊把臉貼在馬姐姐平坦的小腹上,聲音變得渾濁道:“聽說雨天更利於播種呢……”

馬車便在雨中微微搖晃起來。

ps.這張算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