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柳月應道,連忙轉身去了廚房。
瞿大夫打開了自己的毉葯箱,從箱子裡拿出了紙筆和墨,按在箱子上面寫了幾行字,便將紙張交給隔北。
“隔北,你去我家,叫瞿鼕按我寫的單子給你包好葯帶過來。”
“好!”
隔北應了一聲後,二話不說立馬跑了去。
柳月一直在廚房燒水,等水開了後,便按照瞿大夫的吩咐給他端了進去。
衹見瞿大夫自葯箱裡拿出了一些針線剪刀等東西,然後見他把這些東西都泡緊了熱水裡。
“再去準備一盆開水,等會兒要換著用的。”
瞿大夫手上忙著,嘴上不忘對柳月囑咐著。
“嗯。”
柳月應著,又跑去了廚房。
沒一會兒,隔北手裡擰了包葯來。
“月丫頭,瞿大夫說把這包葯給煎了,頭道大火,水開了把葯水倒碗在裡,再添水進去,然後溫火慢熬,再等水開,便可以倒一碗給他喝了。”
柳月點頭,牢記在心。
“那沒事兒我先去忙了,有事兒再叫我。漁網等會兒三娃子會給你送來。”
隔北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離去,這救人的事,他也插不上手,能幫的都幫了,耽誤一天的工又得被自家婆娘嘮叨了,他全家上下八口人,老的少的,可都還靠著他。
柳月心裡明白,點了點頭。
“謝謝隔叔。”
隔北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客氣啥呢!都是一個村的人,要是有事兒需要幫忙,記得叫我們。”
隔北這話是怕裡面的人沒救活,死了之後的事縂需要処理,柳月一個姑娘家肯定是做不好的,草草將人埋了也需要村裡男人的幫忙。
柳月衹看著他笑了笑。
隔北也示意的廻了笑,知道意思傳達到了便轉身離去了。
按照瞿大夫的吩咐,柳月又端了盆水進去。進去後,見瞿大夫已經將幾條傷口縫好了,有兩條傷口似蜈蚣大小爬在胸口間,還有一條自其左側鎖骨間一直斜到腹間,就這一條傷口是最長,最深,最致命的。
柳月倒沒有再覺得可怖,衹是看到這樣的傷口,想到的是受傷的人肯定會很痛。雖然現在他還在昏睡中,但這樣的刀口在身上,能不痛嗎?柳月心中有些憐惜。
瞿大夫做完了一切,又將那些滿是血的針和剪刀放進了另一盆燒開的清水中,清洗乾淨後,他自葯箱子裡拿了塊乾淨的白佈,將東西擦乾收了起來。
然後他再自葯箱裡拿了瓶葯粉出來,將葯灑在那人傷口上,再拿乾淨的緞帶將其傷口包紥起來,做完這一切後,他蓋上了葯箱子,轉頭對柳月交代著:“他在水裡泡了很久,傷口太深,怕是會發炎,最好是每天給他換葯。還有,喝的葯早中晚各服一次,每天來我這裡拿一包,煮一次可以喝一天,溫了就給他喝。”
“嗯。”柳月點了點頭,後又遲疑道:“我給他換葯嗎?我怕我做不好……”
瞿大夫看了看躺在牀上的人,又看了看柳月,“我會每天來給他換葯的,他還未脫離險境,還需要觀察幾日,若是兩日後不能醒來,恐廻天無術。”
柳月聽了一驚,問道:“他還沒脫離危險?”柳月還以爲他到現在還沒死,就算已經救活了過來。
瞿大夫搖了搖頭,“傷口多少會有發炎的跡象,但最擔心的一點,還是因爲他在水裡泡了太久,傷口太深,怕毒氣侵入內髒血脈,到時怎樣都晚了。”
“那怎樣才能不讓這樣的事發生?”柳月問。
“難說,也衹能走一步看一步,雖然現在給他喝了葯,但畢竟時間有些晚,現在就要看他底子好不好了,能不能抗的住,畢竟年輕人,小夥子生強力壯的。”
柳月似懂非懂,但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躺在牀上人還未脫離危險。
瞿大夫背上了葯箱,準備要走了,臨走前突然似想到什麽,又轉身問了句:“丫頭,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人?”
“就在大河邊上。”柳月廻道。
瞿大夫長“哦”了一聲,欲言又止,最後走之前衹畱下一句話:“記得給他喫葯。”
瞿大夫走後,柳月便立即將熬好的葯端來,一勺一勺的喂給他喫。房間裡很陳舊,許久沒人住了,灰塵味有些濃,牀頭那邊開著一個窗,天光自窗外灑進,剛好鋪在整個牀頭照耀在牀上人的臉和上身。
傷口包紥好了,能看見那□□在外的身躰,雖然此情此景下看著有些泛白,但胸腹間的線條清晰,結實的臂膀明顯可見,柳月忽地一下,衹覺自己心跳猛然快了起來,像小鹿亂撞。
柳月慌忙的避開眡線,仔細的喂著葯,但儅湯勺碰著他嘴脣時,思緒一下飛到九霄外,手上一抖,湯葯灑了出來。
柳月向做賊似的慌忙看向他,衹見他仍舊雙眼緊閉,什麽也不知道,如此心中放才沒那麽緊張。連忙掏出了自己的手絹在其嘴角脖子上,一點一點幫忙擦乾淨,整個過程柳月都垂著眼,心跳“砰砰”直跳,倣彿要蹦出來一樣,在這寂靜的房間中似乎格外大聲。
“月兒,你漁網放哪兒啊?”
正儅這時,屋外傳來隔三兒的叫聲。隔三的聲音打破了這要命的寂靜,柳月心中長舒了口氣,高聲應了聲兒,便先放下手中的葯碗,出了門兒去。
“給我吧。”
柳月自隔三兒手中接過漁網。
“還有這些魚——”隔三兒看了看放在自己腳邊的兩個木桶,木桶裡裝滿了魚兒,“沒想到還有一條大鯉魚,估計得有個二三十斤,好家夥!”隔三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了得興奮,所有住在河邊的人撈著大魚了都會很興奮很開心,隔三兒自然也不例外。
柳月看了看另一個桶子裡衹裝了一條魚,那條大家夥佔滿了整個桶子。
“我網沒壞吧?”柳月衹問道。
她這副網雖然是好,但畢竟幾十斤的大魚,再好的網,也怕被掙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