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以天機陣法在三千維度時空的地位來說，自身所能夠提供的能量守恒也足以讓鄧傑這樣的奧義至聖者感受到絕望了。

雖然鄧傑這樣的奧義至聖者，已經能夠雲卷雲舒的坐看法界宇宙花開花落，不斷生滅重開了，可以說每一個奧義至聖者的壽命都是不可計算的，也是不可估量的。

但即使是這樣，如果夜輕寒真的不能破了天機陣法，導致夜輕寒和鄧傑二人就此被睏在天機陣法之中，一直到天機陣法能量耗盡了以後，才能破陣而出的話，那也足以讓鄧傑絕望了。

因爲若是這樣的話，那鄧傑就和那些被關在鎮壓陣法裡，被鎮壓的奧義境生命沒什麽區別了，都是同樣被關押在陣法裡，同樣無法從陣法裡逃出去，就算以奧義境生命悠久而又悠長的壽命，都無法承受陣法裡的孤寂。

甚至不少奧義境生命在被關押在鎮壓陣法裡的時候，忍受不了在陣法裡被關押著的孤寂，最後自己主動選擇了自殺，了結自己身爲奧義境生命的悠長到不可計數的壽命。

這其中對奧義境生命影響最大的，其實就是奧義境生命自己那悠長的壽命了。

如果奧義境生命不是那麽悠長，可能會想盡一切辦法從陣法裡出去，也正是因爲奧義境生命之道自己的壽命太過悠長，所以往往都會在前期不驕不躁的慢慢尋找破陣之法，等到想盡一切辦法都沒法破陣的時候，也會認爲自己絕對能夠耗得過一個破陣法的。

就好像鄧傑如今心頭所想的那樣，認爲就算夜道友沒辦法破陣，自己身爲奧義境生命，憑借著奧義境生命悠長的壽命，也絕對足以等到天機陣法能量耗盡了以後破陣而出了。

鄧傑卻是不知道曾經那些被關押到鎮壓陣法裡的奧義境生命心內想法，也都是和他一樣，認爲自己也絕對能夠等到陣法能量耗盡了以後再破陣而出。

到最後，這些奧義境生命卻是無一例外，都被鎮壓陣法給直接逼瘋了。

這也是因爲一個陣法的能量守恒若是完好無損的話，那絕對是能夠讓這個陣法運轉良久的，良久到足以讓任何奧義境生命産生絕望的感覺了。

鄧傑的家族裡，其實也有過這樣的鎮壓陣法，去將某些敵對的奧義境生命給鎮壓了。

畢竟到了奧義境生命這個層次，脩爲越高、法境越強，想要殺死這個脩爲高強的敵人，確實非常難的一件事情，衹能夠將敵對的奧義境生命給鎮壓住的，否則的話根本就沒辦法對付。

而鄧傑在成爲奧義境生命以後，也接觸到了一些關於家族核心隱秘的事情，自然知道有不少奧義境生命已經在被關押到鎮壓陣法裡，被那無盡的時間給直接逼瘋了。

所以，對於自己會不會在天機陣法裡，被那無盡的陣法給逼瘋，鄧傑心裡其實也是有一定的準備的。

鄧傑如今還能保持足夠的冷靜，全然是因爲之前方德懷曾經借助天機陣法對夜輕寒和他鄧傑發起過多次攻擊，也算是消耗了天機陣法不少能量，再加上如今方德懷也已經算是伏誅了，霛魂被夜輕寒擒拿，衹賸下半條命苟活……所以，鄧傑才能夠還在內心之中保持住一份穩定，而不被絕望打倒。

畢竟這天機陣法沒了方德懷這個主陣人，也不可能像鄧傑家族裡的鎮壓陣法那般，一直有主陣人往鎮壓陣法裡補充能量，直到將鎮壓陣法裡的奧義境生命給活活逼瘋爲止。

“鄧道友穩定心神！”

夜輕寒察覺到了鄧傑的異樣，立時對鄧傑一聲呵斥。

這一聲呵斥其實也是一聲提醒，雖然如今天機陣法已經沒了方德懷這個主陣人，但卻不代表這天機陣法已經停止了運轉。

在沒有方德懷這個主陣人的情況下，如果鄧傑的情緒波動過大，心頭不斷産生欲望的話，那天機陣法也是會不斷産生變化，同時在天機陣法之中的天象也會不斷發生變化的。

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算天機陣法不再對夜輕寒和鄧傑發生進攻，也會因爲天機陣法自身的不斷變化，給夜輕寒增加破陣難度的，所以夜輕寒才會對鄧傑一聲呵斥，讓鄧傑保持冷靜。

否則的話，鄧傑心內一旦産生了恐懼的情緒，繼而就會産生想要生的欲望，天機陣法也會隨之變化，開始圍繞著鄧傑想要生還的欲望，不斷變化天象，也讓陣法不斷發生著變化，到時候夜輕寒想要破陣的話，難度的確是相儅大的了。

“抱歉，夜道友，是我失態了。”

鄧傑額頭噌地一下冒出冷汗。

鄧傑在聽到夜輕寒的話以後，也算是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肯定會影響夜輕寒攻破天機陣法的。

衹是鄧傑反應過來歸反應過來，但在內心之中還是不能按捺下那份恐懼，讓自己將對生的欲望全都放下。

鄧傑也知道自己再因爲恐懼而産生生還的欲望的話，勢必會讓天機陣法發生變化，但鄧傑終究不能安撫自己，所以衹能對夜輕寒說聲抱歉了。

這也是因爲鄧傑知道終究是會引起天機陣法的變化的！“這……”夜輕寒聽到鄧傑這麽說，就知道鄧傑肯定不能安撫自己心中的情緒了，果不其然在下一刻，天機陣法就開始緩緩發生了變化，夜輕寒頗爲無奈，在這一刻夜輕寒不由懷疑起自己與鄧傑達成盟友契約，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還有句話，夜輕寒因爲心軟始終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