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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靥第91节(2 / 2)


  “都是最顶尖的杀手,他们一时的懵怔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否则他们一直警惕着,纵有百步穿杨的准头,也难保有人提防反应。”封岌用指腹捻去寒酥眼角沾的一点泪,“免得架在你肩上的刀一抖,伤了你。”

  他说的都很有道理,可寒酥还是觉得这一刀不值得,很不值得。

  封岌将沾了一点的泪的指腹放在唇上蹭了一下,道:“走吧。下山去。趁着现在没有雪。”

  可是两个人运气不太好,刚走出山上的土匪窝,往山下走了没多久,又开始下雪。不仅是下雪,灰色的硕大雪花里时不时夹杂着冰雹。

  一时间冰雹砸落的声音清脆连连。

  封岌一手将寒酥护在怀里,一手撑着压在寒酥的头顶,带着她快步往前走,寻到一处山体凹陷处。

  从远处看像一个山洞,两个人走进去才发现像是山上土匪挖出来的。可是挖了一半,也不知道他们原本打算干什么。

  凹陷进去的地方并不大,两个人挤进去堪堪能够避身。封岌让寒酥先进去,他高大的身躯立在外面,几乎为寒酥挡去了所有的寒风。

  寒酥从封岌的颈侧往外望去,双手抱住封岌的腰侧,攥着他的衣角往里拽了又拽。

  “我已经完全贴在你身上了,再拽要把你压扁了。”封岌说。

  寒酥仍踮着脚向外望,生怕那些风雪和冰雹伤了封岌。她问:“您能不能实话与我说,您真的没事了,而不是在逞强?”

  封岌刚欲开口,寒酥又抢先再道:“千万不要再前一刻好好的,下一刻突然就……”

  她抿起唇,尽力也忍泪。

  “我确实没事了。”封岌郑重道,“寒酥,不要怕不要哭。我没有骗过你。刚刚也没有。确实只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就会无碍。”

  寒酥微仰头望着他,她用力抿着唇,抿得唇线发白,倔强的模样惹得封岌怜惜。他垂首靠近,去亲她紧绷的唇线。

  明明都很冷的两个人,却是双唇相贴时,霎时有暖流荡过。

  一个本来怀着安慰意味的轻吻,突然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唇齿相贴相吮相磨至不可分你我。外面呼啸的风声藏着凹陷里的深吻。

  许久后,焦灼的深吻突然又变得轻柔缓慢。封岌轻轻亲了一下寒酥的唇角,而后柔吻从寒酥的唇角悄落,辗转落在寒酥如雪的颈部,他小心翼翼地去吻寒酥颈上被刀刃划到的小伤口。她脖子上伤口周围有一点血迹,被封岌缓慢尝进口中。

  她身上就连鲜血,也是甜的。

  寒酥颈部的划伤处因封岌而微疼与微痒纠绊,惹得她身子不由不自然地紧绷。她眼睫轻颤,望向封岌。她看着他俯首垂眸于她身前,看着他经过岁月打磨后仍不失棱角的眉宇。她视线下移,落在封岌微动的喉结。

  当封岌离开她的划伤,刚抬首,寒酥踮起脚尖,将唇舌贴在他的喉结。她又轻扯封岌的衣襟,指尖微颤着抚上他坚硕的胸膛。

  男女之间的感情在寒酥心里向来被放在很低的位置,可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愫,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有些事压抑太久,终要失控。

  寒酥理智知道自己的荒唐无耻,是因为半月欢吗?她算了算,似乎是第十五日到了吧?在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感谢半月欢。

  封岌垂眼看她,眼中却浮现一丝诧异。

  不合时宜的冰雹只敲落了片刻,便消失不见。肆虐的寒风也逐渐温柔下来,唯独落雪还在纷纷扬扬,似要洗刷掩盖什么。

  第73章

  大雪纷飞。漫漫飞扬的雪花似乎知晓冬日将过春日到来,很快就要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它们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乘风最后一舞。将这天地间肆意涂一抹白。

  狭小的山凹处,有着与外面风雪截然不同的温度。

  向来清冷疏离的寒酥突然妩丽主动,蹲下来亲吻他,这让封岌的自制力几近崩溃。他甚至在想——只让她喝一次避子汤应该也不会太伤身吧?

  他几乎快要将自己说服,却又生生被理智拉回来。他不能顺着她的一时冲动。她总是有太多礼数规矩和准则,若未成婚前真的要了她,说不定又要成为她心里介意的一个点。封岌闭上眼睛,咬牙向后侧退了半步。

  点点白雪落在寒酥的面上。她微眯着眼,眼尾有着不属于她平日里的洇红。脸颊上的湿漉让寒酥跌坐在地,她垂眸,眼睫不停地簌着。听说半月欢第十五的效果最浓,她却觉得不似第一次起药效时那么难受。

  封岌弯腰将寒酥扶起身,寒酥脸颊泛红,轻轻偏过脸,并不敢直视封岌。

  封岌却抬起她的脸,想看她此刻的脸庞。寒酥伸出双手去捂自己的脸,却被封岌拉开手。他伸手,帮她擦去落在脸上的点点暖雪。

  他指腹抚过,寒酥的脸颊变得更烧红。

  寒酥在心里埋怨——都怪半月欢,才会让她这样荒唐,不成体统。

  封岌擦去寒酥脸上的雪点污渍,指腹沿着她脸上的疤痕缓慢下移,直到落在她唇角。

  寒酥这才觉得有一点疼,下意识皱眉。

  封岌立刻将落在她唇角的视线上移,望向她的眼睛,他低声问:“疼?”他一边问着一边用指腹轻抚她唇角。

  寒酥紧紧抿了下唇,一点也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都怪半月欢……”

  这一开口,寒酥被自己的声音惊住了。这样娇媚低柔的声音不该是她发出来的。

  封岌正要给她整理衣裙,听她此言,动作一顿,惊讶瞥了她一眼。他收回视线,继续给她整理衣裙,缓声道:“你上次跟我要半月欢的解药,我已经放进你杯中。”

  天地之间突然奇异地安静下来,就连外面的风也静悄悄躲藏了起来。

  好半晌,寒酥呢喃般低声:“不可能……”

  封岌将寒酥的衣带系好,沉默了一息,才温声道:“当时被别的话题打岔,忘了跟你说。不过你确实喝了,就在我面前。”

  又过了片刻,寒酥再次呢喃般重复:“不可能……”

  没有半月欢,她怎么会做出这样一系列行为?若因半月欢,她可以容忍自己被药效控制不得已为之。没有半月欢没有半月欢……这不可能!

  可是她这才恍惚间发现最近两日她确实没有感受到半月欢的作祟。难道……不!

  寒酥湿洇的眼眸惶惶,惊怔模样仿佛有什么信念在她心里崩塌。

  封岌刚刚确实迟疑要不要告诉她。他觉得应该让她知道,不能让她自己骗自己。封岌将寒酥轻轻拥在怀里,她身子紧绷显然还陷在她身体早已没有半月欢的震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