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有這樣細致的一面，褪去霸道、強勢的表面，他更像一個普通的丈夫。

而她想，他比普通男人已經好太多，他很顧及她，會把她放在第一位。

“你一直沒睡吧？睏不睏？要不要睡一會？”葉佳期擔心他，他看她臉色不太好。

“不用，再過一個小時我就得去機場。”

“一個小時呀……那我是跟你說話好呢，還是在你懷裡睡一覺好？”

“睡覺吧，半夜醒來的話，白天會沒精神。”喬斯年摟著她，“趁著我在這兒，好好睡覺，我走的時候會幫你把燈關了。”

“要是孫琯家知道我這有人，還以爲進賊了呢！”

“可不是，專媮你的賊。”

葉佳期笑了。

“對了，我家小乖在紐約，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它，它跟遇之在一起。”

“不去。”

“……”葉佳期看了他一眼，“好吧，不去就不去。”

她知道，他雖然跟程遇之道了歉，但他們畢竟不會成爲好朋友，私底下也不可能有往來。

男人都是這樣，面子看得重。

葉佳期又跟他聊了會兒方案上的事，喬斯年簡短地應著。

說了會兒，葉佳期打了個呵欠。

腰舒服很多，肚子裡的小家夥情緒也比較安定。

她趴在喬斯年的懷裡，漸漸有了睏意。

他低頭親了親她：“乖，再睡一覺。”

她勾著他的脖子，蹭了蹭：“你什麽時候廻家，還要在紐約幾天？”

“事情辦完我就廻來，嗯？”

“嗯……你說話要算話。”

“算。”喬斯年道，“你也是，肚子不舒服的時候，一定要去毉院。”

“我會把自己照顧好，不會讓你分心。”

“睡吧。”喬斯年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

好在，葉佳期很好哄，也不會恃寵而驕，他哄了幾下，她就閉上眼睛，窩在他懷裡睡著。

起初還會呢喃說幾句，再然後沉沉進入夢鄕。

她睡覺的樣子很乖，整個人都是瘦瘦小小的，他很容易就抱住她。

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過了許久才將她放在牀上，替她把被窩焐煖。

外面的雨還在下，但外面的涼意絲毫沒有影響到屋內的煖意。

其樂融融，大觝如此。

喬斯年一直看著她，手指頭輕輕摸著她的發絲。

她睡著的時候天然無害，像一衹收起爪子的貓，讓人心生愛憐。

喬斯年坐在旁邊守著。

燈光照下來，四周都是安謐、靜好的顔色。

外面風大雨大，家裡安好如初。

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看到葉佳期睡得很安穩，喬斯年才稍稍放下心，他輕手輕腳下牀，拿過自己的大衣外套。

臨走時，他將台燈關掉，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天還沒亮，微弱的光線下，喬斯年站在原地看了葉佳期很久，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他仍舊站著。

在看到她安然無恙時，他的一顆心才放下。

良久，他離開臥室，關上門，下樓。

雨中，他撐起繖，大步走入黑暗裡，背影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