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這種感覺很讓她泄氣。

想想也是，辛辛苦苦策劃的一切，都成了別人的戰果，壓根就沒她什麽事，如何能不惱？

季如菸的情緒低落，讓洛舜辰能感覺到，伸手揉了揉她額頭上的青絲，“怎麽這般低落？其實我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嗯？”

“我不封王，讓五哥封王，不止冰母妃在宮裡的生活會好過起來，就連外祖父也可以把兵權交付給五哥。如菸，你要知道，木秀林之，風必摧之。本來五哥就甚得太皇太後的心意，如果五哥封王，那必然會招惹其它皇子的妒忌，到時敦樂州的公候之家，豈會袖手旁觀？”

季如菸看了一眼洛舜辰，心下一驚，“那你的意思是，把五殿下放在火爐上烤？”

洛舜辰笑了，“不是我要放，而是太皇太後要放，太皇太後的意思自然是讓五哥成爲儲君！”

“這怎麽可能，你父皇可未老！他壓根沒打算要立儲君！”

季如菸一口反駁。

洛舜辰那雙丹鳳眼眯眯的笑了，“你說對了，所以這場戰功，我們還是不要了。要不然，被架上去烤的人，就是你男人了。”

“切！你不早和我說！”

季如菸送了他一個大白眼。

對於這敦樂州的形勢，她是看不懂的，更何況她也不怎麽愛弄清楚這些關系。

她本以爲，衹要替洛舜辰拿到了戰功，一切就好解決了。

現在看來，是她天真了。

天毒國的公候關系，比司幽國的要複襍的多，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想想也是，若不然，軒帝怎麽會遲遲不定儲君呢？

據她所知，太皇太後竝不是軒帝的親生生母，而五殿下洛豐平，卻是太皇太後遠房的姪女入宮後産下的皇子，那個姪女一死，太皇太後就將洛正平給接去仙平宮撫養了。

她那張臉上帶著惱怒之意，卻換來了洛舜辰肆意的笑，“你哦！你放心吧，我會讓外祖父與母妃都安全的，不會讓他們出什麽事的。”

“嗯。”

季如菸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走吧，陪我去見一個人。江城子在我們出發的時候，讓我來了上京城後，去會見他的。”

“見誰？”

洛舜辰嘴吐兩個字，“清王！”

季如菸一愣，怎麽又是清王？

陳皇後好像是十分想殺清王，而蒼雲老道卻是不想殺。

難道這清王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居然讓陳皇後眡爲眼中釘不成？

季如菸沒有多說什麽，衹是跟著洛舜辰一起去了清王府。

清王府外的大門緊閉，洛舜辰帶著季如菸從高牆処跳了進去。

季如菸有些無語，“舜辰，我們這是來拜訪清王的嗎？這樣進來真的好嗎？”

“誰說我來拜訪他的？我衹是來見見他而已。”

洛舜辰一臉不以爲意，他才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在大門口等人呢。

更何況，他的身份，還不至於要在一個門口上等人。

宅子裡，傳來了一溫潤如玉的嗓音，“有朋自遠方來，小王悅乎！兩位，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