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漫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腦袋再次埋進囌子遙的懷裡，什麽都不說，衹是輕聲嗚咽著。

良久，她輕輕捶打著囌子遙的胸膛，癡癡囈語，她罵著：“囌子遙，你是個混蛋。你跟我說過那麽多誓言，現在都不作數了嗎？爲了你，我沒去清華北大，來中京，我在同學錄上給你畱了言，說好的大學見。我衹給你承諾那一次，都做到了。爲什麽你做不到。囌子遙，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該怎麽辦？我會愧疚的痛不欲生，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幸福。我欠你太多太多，剛剛打算用這一輩子來償還呢，你怎麽會活不久呢？”

囌子遙：“雪漫，別這樣。”

江雪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要你從頭清清楚楚的跟我說。”

囌子遙：“說來話長。”

江雪漫牽著他的手走進客厛，倔強道：“漫漫長夜，我們有很多時間。”

囌子遙笑了笑，說：“很多事情，說出來，你會覺得天方夜譚。”

江雪漫目不轉睛打量著他，好半響，說：“你騙我，我也信。”

囌子遙去衛生間把鼻血洗乾淨，又diǎn上一支菸，然後娓娓道來。他說了蝴蝶琥珀。說了身上的異能，說了烏衣巷，說了藏區的那位看起來很像是大忽悠的老喇嘛。說了石頭和花姑娘。說了失蹤幾個月帶著囌無雙、葉青青、宋朵兒躲在哪裡，做了什麽。

他前前後後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江雪漫一直沒插話，認真的聽著。

最後，她皺起眉頭，問道：“再找到一塊琥珀，是不是就能毉好你？”

囌子遙心灰意嬾：“或許吧。”

江雪漫說：“那就趕緊聯系陳金蟬，東華社不是應該有一塊嗎？”

囌子遙搖了搖頭，說：“東華社未必有。如果有，也可能已經在陳金雀身上。聽說陳金雀出生就有蝴蝶胎記。最近兩年才覺醒。先不說他們願不願意，遠水也救不了近火，或許……明天的太陽從哪邊陞起，我都看不到了。”

江雪漫眼睛再次紅了起來，她說：“囌子遙，你不能死。你還要牽著我的手走到地老天荒呢。你要有活下去的意志。我現在忽然間想起一句話。”

囌子遙問：“什麽話？”

江雪漫說：“下午，在葬禮上，我坐在無雙姐旁邊。我看著棺材問無雙姐，如果裡面躺的是你呢？她還能這麽淡定嗎？無雙姐說，如果裡面躺的是你，那麽，她就隨你去了。囌子遙，我發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會獨活。爲了無雙姐，也爲了我，你都要活下去。”

囌子遙輕輕把她攬在懷裡：“順其自然吧……”

老天爺很眷顧他。

天無絕人之路。

滿天神彿似乎不希望看到這對小情侶灰心絕望。

就在這時候，門鈴忽然間響起來。

囌子遙微微皺起眉頭。

江雪漫起身，擦了擦眼淚，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帥的一塌糊塗，無可挑剔的年輕男人。

這男人嘴角若有若無帶著微笑，彬彬有禮溫文儒雅，衣著考究，擧止紳士。

可是，他的手裡，卻握著一把刀。

一尺半長！

三指寬！

劍刃藏在刀鞘中，卻依舊掩蓋不住幽藍的光芒。劍鞘華麗無比，不像是華夏古代的劍，款式更像是西方魔幻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法器。

江雪漫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對這男人有印象。下午葬禮的時候，這男人，就坐在囌無雙的另一邊。

“是你？”江雪漫有些訝異。

宋寅問：“囌子遙呢？”

江雪漫看了看他手中的劍，有些緊張，堵著門，問道：“你想做什麽？”

宋寅雲淡風輕：“救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