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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

  萧纵问:他今天吃东西了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晚上喝了碗粥,晚上也同意打镇定剂了,现在应该还睡着。

  萧家的佣人在闲云山庄待久了,

  好像都有做食补烹饪的习惯,一碗粥里满满当当都是珍贵的食材,

  熬得浓稠喷香,

  配菜都有五六种,

  浓郁的香味充满走廊,隔壁的医生都馋哭了。

  而那时萧纵一行人还饿着肚子在开会商讨对策,会议后半段时恒华的所有高管、董事会成员、连老爷子的秘书也视频远程参会。

  顾引之前处在omega发

  情热的半昏半醒状态,都是打的营养针点滴,

  醒来后也得先吃流食,

  慢慢才能恢复到正常的三餐。

  周蘅卿今天来过一趟后,顾引明显配合些,这让私人医生们大松一口气。

  值班医生打开话匣子,

  唠唠叨叨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公立医院设备还是落后些,有一点没查出来顾先生刚分化那段时间抑制剂打过量了,抑制剂本身没多少副作用,但他身体训练过药物抵抗性,分化初期频繁注射比较违反生理的规律,导致他发热期每次来得都特别汹涌

  医生没注意到萧纵的脸色,还在继续嘀咕:之后要注意别再猛打抑制剂了,其实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建议病人找个高契合度的伴侣,不过你也知道,在星际社会催婚是非常不礼貌的,尤其有些年轻omega还觉得自己吃亏,我们医生因为这种建议已经快被喊成媒婆了

  萧纵淡淡道:状态要是稳定,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医生突然被打断,整个人忍不住一愣。

  我没别的意思,萧纵温声而又坚定地说:贵医院的医疗舱在联邦星际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治疗伤势的设备,顾引外伤应该都好得差不多了。

  何止是好得差不多,用这种医疗器械身上一道疤痕都不会留下。

  医生凭多年和病人家属打交道的直觉判断萧纵应该是生气了。

  可他刚才没说什么呀,催婚?这俩人明明已经是未婚夫夫的关系,这是什么提不得的事吗?

  他又仔细揣摩一番,没察觉有什么问题。

  俊美的青年表情和刚进来时也没什么差别,可暖黄的灯照在他身上,看起来却泛着点冷色。

  医生噤声了,颇有种伴君如伴虎的危机感。

  萧纵又道:其实出院时就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他伤到腺体,我也是保守考虑。

  医生忙不迭道:我明白我明白,二位伉俪情深实属感人。

  其实就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场面话,萧纵却轻轻笑了一声,似乎还带着点自嘲。

  医生愈发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之前没跟萧二打过交道,不太摸得清对方性格,但他知道,企业老板看上去随和好相处,那只是人家社会交往的一种手段罢了。

  真正有能力有手腕有魄力的a,性格都带有很强的锐气,只看他愿不愿意隐藏。

  没什么事,萧纵道:回去休息吧。

  说两次就算是逐客令了。

  时间也挺晚的,私人医生再三确定萧二少不是炒他鱿鱼,才带着忐忑的心情下班。

  萧纵这才走出观测室,来到那间改装的病房门口。

  雕花的双开桐木门厚重而结实,一门之隔,顾引就在里面。

  萧二少这两晚都在外边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佣人说顾引养伤精神不太好,萧纵就克制着不去找他。

  方驰、魏勉还有家里的这群管家和佣人,连活泼过头的人工智能都不吭声,谁都不敢在萧纵面前多提一句。

  有了最初的线索,后续很多事就像抽丝剥茧一样条理清晰,从头到尾梳理过一遍后,萧纵没想好要怎么跟顾引谈这件事他只要一提起就有种炮仗点燃的架势,始终难以保持心平气和。

  但今天佣人汇报说拆除了一些用不上了的身体指标监测设备。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偷偷地抱一下。

  他在alpha易感期,但抱一下总不会生气吧。

  萧纵手放在古铜色的圆把手上,停顿了几秒,然后才轻轻将一侧门拧开。

  房间内一盏灯光都没有。

  偌大的客房经过改造后有三百平米,里面足以放进各种大型医疗器械,甚至假如有必要,他还能再安装个ct室。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精致的刺绣窗帘也没有拉上,桐木门一打开,微冷的夜风吹进来,窗帘就跟着晃动。

  清冷冷的月光从窗外洒入,在地面上斜斜地照出窗影和窗边一道清瘦的人影。

  萧二少:

  出乎他的意料,据说被打了镇定剂的顾引此时却是醒着的。

  他听教他射击的教官说过,军人的训练艰苦卓绝,有时甚至是违背生理本能的。

  特种兵从入伍开始就要训练药物抵抗力,以至于普通药物对他们起不到明显效果,甚至联邦的科学家最初发明治疗射线仪器,就是因为受伤的战士得不到药物救治,而不得不寻求其他治疗方式。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信息素的味道,可萧纵闻起来却是苦涩的。

  顾引身上那堆导管和电线都拆除了,只留下颈部一只环形仪器,那是omega腺体止痛器。

  他赤脚站在窗边,窗户只开了一条缝。一楼外面就是别墅前的花园,花坛里的花骨朵开始冒尖儿,这几天上山的人很多,病房的位置刚好在花园深处,是鹿鸣山别墅最静谧的一个角落。

  窗外的月色勾勒出顾引的侧脸轮廓,给他镀上一层清冷柔和的色泽。

  顾引听见响动回过头来。

  看见是萧纵时先是微微一愣,脸上有几分遮掩不住的疏离和抗拒,紧接着他的嘴唇就抿紧了他还当秘书时,每次觉得自己要挨骂了就会抿嘴。

  从萧总裁的角度看来,就是一副我准备好了,来叭的表情。

  后来俩人在一起后,顾引胆子渐渐被他惯大了,就再没见他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啊不对,他这小秘书胆子本来就大着呢。

  本来还犹豫着别大晚上的再生一场气,结果看见顾引这没出息的样子,萧二少alpha信息素上头,气不打一出来,进屋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这种气氛下的对峙感太强烈,显得他欺负病人似的,萧纵环视一眼,病房里都是医疗设备,连桌椅都没有,剩下就是一张两米的大床.

  他走过去坐到床边沿,双手环抱胸前,道: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顾引嗫嚅道:我开窗透透气。

  行,还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