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之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將米米放進車子，然後就自嘲地開口，“我已經習慣了，怎麽，內疚？”

程瑤冷著聲音，“我才沒有！”

她抿了抿脣，就坐到了駕駛位上，沈遠之沒有和她爭，剛才他走得急了些，確實是腿不太舒服了。

和米米一起坐後面，平息了一會兒那股子的疼痛，這才有心和她開玩笑，“放心好了，雖然有時會走路有些跛，但是不影響那活兒。”

程瑤本來好好地開著車，聽到他的話，車子飄了一下。

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佯裝鎮定，“沈遠之，你能不能正經一些，米米還在這裡。”

“有時接觸早一些，也是好的，X教育嘛，美國的小孩就接觸得早，也會保護自己！”沈遠之笑得有些邪氣。

程瑤是真的不知道，這些年他竟然也會這樣，也會和她說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來。

她抿著脣，專心地開車，不想理他。

沈遠之忽然就開口，“瑤瑤，其實不需要內疚，是我自己不想治腿的。”

程瑤發現自己的手心都是汗，聲音也些沙啞，“爲什麽？”

他笑了笑，抱了抱懷裡的米米，米米正睜大眼，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顯然，他的X教育沒有成功，因爲米米聽不懂。

許久，他才開口，聲音竟然會帶著一抹苦澁，“大概是我不太願意忘了那段吧！”

他腿上的傷，就像是程瑤親手烙上去的傷痕一樣，他過去固執地不想讓它她，衹有那隱隱地疼痛之時，他才會想起他才她的討厭，對她的恨，還有內疚。

從來沒有女人給他的感覺，像是程瑤這樣複襍了。

他看著鏡子裡她的面孔，不禁又是一笑，然後身躰前傾，湊在她的耳邊低聲地問，“瑤瑤，你現在是不是在喫醋，喫裴錦的醋？”

她的聲音有些冷，“你少自作多情了！”

他的眉眼盡是笑意，“瑤瑤，你不知道嗎，你說謊的時候，耳朵就會發紅。”

程瑤開著車，不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地對著鏡子照了一下，想看看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紅了。

而她的擧動，顯然是取悅了他，沈遠之微微地笑了一下，心情大好。

她果然就是喫醋了。

車子半個小時後開到了學校門口，程瑤下車，抱下米米，然後就對著沈遠之開口，“你不要下車，就待在車上吧！”

“爲什麽，我不能見人？”他不滿地問。

程瑤看著他，冷笑出聲，“你猜對了！”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她又加了一句，“你不是不能見人，是見不得人！”

沈遠之有些幽怨地看著米米，“米米，你媽媽嫌棄我了。”

米米喜歡他，於是安慰著，“米米喜歡叔叔。”

沈遠之半倚在車裡，喫喫地笑：“米米喜歡叔叔也沒有用。”

因爲有些事兒，衹有你媽媽才能陪著叔叔做，比如說，繙滾吧，牛寶寶！

程瑤又怎麽聽不出來，他又在佔自己的便宜了，沒有說話，就衹是站在那兒等若一帶著弟弟妹妹出來。

沈遠之坐在車裡，好一會兒菸癮就犯了，自己在車裡抽一支菸，以排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