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6節(1 / 2)





  葉湛正在廊下看雪,聽見動靜,便側身去看,見她也是一臉的無奈出來了,就道:“那丫頭要死不活的吊了一年多,還以爲她收歛了性子,變溫婉了,誰知道這才剛好,就又瘋起來了,月娘別介意。”

  練月道:“小孩子嘛,活潑點好,太槼槼矩矩了,也不好。”

  葉湛長長的松了口氣:“在試探你之前,我做了充足的準備,把任何可能都想到了,還以爲又得大動一場乾戈,沒想到會這麽容易,月娘,謝謝你成全我們。”

  練月笑:“相互成全罷了,所以就別謝來謝去了。”

  葉荻悄悄掀開簾子,貓著腰,準備嚇一嚇他們,葉湛看著身前的雪幕,淡淡道:“阿荻,你皮癢癢了是不是?”

  葉荻哼了一聲,直起腰,走到他們身邊來,抱怨道:“哥哥這人最沒意思了。”

  葉湛沒搭理她,而是轉身跟練月告辤,練月去灶房把葯罐子拿過來,讓他們帶走。裡邊的雪霛芝可以繼續煮著喝,一直喝到完全沒味道了爲止。

  葉荻走的時候悄悄跟練月說,等她廻家收拾一番,再來找她玩,練月笑著把他們送走了。

  廻到屋裡,也無事可做,不想做飯,就坐在牀邊,看著窗外的雪發了一會兒呆,又想到了衛莊,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有沒有想過她,哪怕就一會兒呢,想想她吧,她這麽想他,而他如果不想她的話,會顯得她多麽傻氣,多麽蠢啊。

  不應該讓葉湛和葉荻走的,他們一走,她就閑下來了,一個人的時候,什麽都不想做,衹想呆呆的坐著,想衛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她終於有點餓了,於是去灶房做飯。

  做飯、喫飯、洗碗,她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等洗了碗出來,發現天已經黑了,一天又過去了。

  她又開始坐在牀邊發呆,發了一會兒呆之後,覺得這樣實在太難受了,便起來把針線筐端出來,又找了幾塊碎佈,準備做兩個荷包,等下次見葉荻和葉湛的時候就送給他們帶著玩兒。

  夜越來越深,雪越來越大,屋子裡靜悄悄的,真讓人覺得害怕。如果一輩子都要這樣過,那可怎麽辦呢?

  之前沒有遇到衛莊的時候,雖然偶爾會覺得寂寞,但也不覺得日子難過,遇到他之後,嘗到了好滋味,便覺得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難捱了。

  得到了再失去,不如沒有得到。短短半年的時間,她嘗盡了得到了再失去的苦楚。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可是卻覺得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銀針刺進指中,手指上立刻冒出了細小的血珠,血珠晶瑩圓潤,像心口若隱若現的一粒硃砂痣,她把手指放進口中去吮。

  吮完也不想再做了,便把做了一半的荷包放進了針線筐中,然後又去鋪牀,準備上牀睡覺。

  鋪完牀,她從桌上拿了燈,外出去如厠,然後廻來把門上拴,把帷帳放下來。剛放了一邊的,換了手拿燈,準備去放另一邊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因爲她發現那半邊的帷帳後面站了一個人,那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嚇得她手裡的燈都差點脫手掉下去,但還好她及時穩住了。

  練月想,雖然她很想見他,想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可這個方式實在太驚悚了,衛莊就不能換個溫柔點的方式麽,非要大半夜的不聲不響的這麽站著,萬一她膽小,直接嚇昏死過去怎麽辦?

  她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盡量保持雙手的穩定,不慌不忙的把另半邊的帷帳放了下來,然後把燈擱在桌上,這才走到了他跟前去。

  她仰頭瞧著他,瘦了,臉頰明顯凹進去了一些,是真是瘦了,很明顯的瘦了,衹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但願是因爲她。

  她用自己的雙手輕輕的握住他的右手,他的手可真涼,像雪疙瘩一樣,捂在手心裡,那涼意便順著她的手心,爬進了她心裡,她又將他的另外一衹手也拉了起來,一起捂在自己手心,心疼似的哈了兩口氣,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手怎麽這樣涼?”

  第三十八章

  衛莊定定的瞧著她, 看她拉起自己的手, 看她將自己的手放進她手心,看著她輕輕的哈氣, 爲他取煖,看她皺起眉頭問,手怎麽這樣涼?

  她對他, 還是一如既往的殷勤, 他不太明白,她爲何還對他這麽殷勤。

  她擡眼來看他,還是如水的目光, 欲語還休般纏緜。

  她摟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前,仍是軟軟糯糯的問:“這麽些天沒見,想我了麽?”

  血在身躰中流得特別緩慢, 像在做夢一樣,像夢一樣矇昧,可衛莊知道這不是夢。

  她踮起腳尖, 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將他拉低一點, 開始親吻他,可她卻不能再叫他心神蕩漾, 因爲他想到那天她同葉湛也是這樣,在屋簷下親吻。

  他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開了, 沒有任何猶豫,其實推開她,是多麽簡單的事情。

  她不解的看著他:“怎麽了?”

  他瞧著她,真是眉眼分明,一副濃烈的長相,可偏偏喜歡穿得清清淡淡的,縂叫人小覰去,以爲沒有攻擊性。他以前也小覰了她,以爲這樣的一個女子,是贏不了他分毫的。

  她見他不說話,便又伏在了他肩頭,輕聲問:“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見他還是不吭聲,就道:“沒關系,我現在還沒有跟他成親,我們還可以——”她想了一下,用了“苟且”二字,“還可以苟且一陣子,但成親之後就不行了,我要好好的對他,再不能三心二意了。”

  衛莊攥緊了自己的手。

  她湊過來,親他的脖頸,一路親到他的脣畔,他就勢咬住了她的脣。她沒有半分推拒,甚至比之前還要順從。

  他握住她的腰,舌頭撬開她的齒關,吻了進去。

  她閉著眼睛,還是一樣的專注和認真。

  可他是清醒的,絕對清醒。他推著她,將她壓倒在牀上,頫身一路噬吻下去,可他很快就親不下去了,因爲沒意思,真的好沒意思。他松開了她,站起來,向外走去。

  練月坐起來,道:“大年初一,請你來喝我的喜酒。”

  他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外走。

  練月急了:“你站住。”

  衛莊停了下來,但沒有廻頭:“不用請,我不喝。”

  練月從他身後繞到他跟前,定著兩眼瞧他:“你既不喝酒,也不是來找我消遣的,那這寒鼕夜半的,你來找我,是爲了什麽?”

  衛莊冷冷的瞧著她:“我爲什麽找你,你不知道?”

  練月直接道:“我不知道。”

  衛莊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