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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宝宝的九零年代第2节(1 / 2)





  老大家的当初生了儿子,都没跟他们父母商量,自己偷摸上县医院去做了结扎,表明绝对不再生。老二家的是个闺女,嘴上说着要再生一个,可这么些年过去了,老二媳妇儿那肚子却始终没动静,不过老二家的……张红英瞥了一眼老二媳妇,往常老三媳妇做饭这时候粥都熬好了,她这还杵在这儿看热闹呢,真不会过日子!

  正看热闹的田凤霞平白挨了她婆婆一记白眼,有点懵,低下头才想起如今老三媳妇在坐月子,婆婆叫她做一家人的饭,撇着嘴磨磨蹭蹭的进了厨房。

  林建民见他娘不反对,知道这事儿是成了,脚底抹油抱着孩子就进了自个儿屋。

  周小娥觉浅,老三回来的时候就醒了,听见房门响动忙撑着坐起来,兴冲冲的接过了林建民怀里的孩子。

  小家伙身上红通通的,小嘴无意识的嘬着,脸颊粉嘟嘟的很是白净,看得周小娥满心欢喜,“这么秀气的丫头,你爹妈都舍得扔,真是没福气的很。”

  小丫头像是能听懂,伸着小手兴奋起来,比起吃了睡睡了吃的林刚,这小丫头也太可爱了,周小娥亲昵的拿脸蹭蹭小女娃,心疼孩子的同时心里也忍不住兴奋,她有闺女了!

  其实这年月,村里人头胎是想要闺女的,闺女贴心还能帮着带弟弟,当娘的省心。

  打从林刚落地,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没了闺女福,却没想到林建民出去挤个奶,竟然给她抱回来个这么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以后你就是我周小娥的闺女了,”周小娥兴奋地悠着小丫头,“建民,给闺女取个名儿呗。”

  “我闺女秀气,就叫……秀秀,林秀秀!”

  周小娥一笑,低头跟小家伙亲昵,“秀秀啊,你有名字了呢,还有哥哥,有爹娘疼你啊,秀秀……”

  秀秀得了名字,却扁起嘴巴哼哼起来,脑袋直往周小娥胸口拱,显然是饿了。

  可惜周小娥还没有奶。

  忙使唤林建民把前两天偷偷买的鸡蛋糕拿出来泡了热水,和成软软的糊糊,用小勺子沾一点往秀秀嘴边喂,可小丫头闻了闻味儿,竟然不张嘴,小嘴一裹一裹倒是哭了起来。

  林建民显得很无措,周小娥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才当妈没几天,婆婆也不怎么管她,很多事都不会。

  “看来秀秀跟刚子不一样,不喜欢这个味儿。”她显得有些慌乱。

  林建民拍拍媳妇的手,“别急,我去热奶。”说罢拿起军用水壶赶紧去厨房热牛奶。

  可秀秀哭的难受,那牛奶还得等一会儿热,周小娥哄不过来,只好撩开衣裳把乳|头送到女儿嘴边,小丫头抽抽两下,竟然凭着本能嘬住乳|头吸了起来。

  女孩的力道不比男孩,前两天没奶,婆婆说要让孩子多吸,可刚子每次吸都把周小娥疼个半死,如今秀秀裹着乳|头吸,倒是轻软软的没太难受。

  周小娥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她是真的做好了忍疼的准备,没想到竟然不疼,对乖宝宝秀秀越发喜欢了。

  可秀秀真是在很卖力的靠本能在嘬。

  没一会儿,周小娥忽然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有线被扯动着从腋下往□□汇集,她诧异的坐直了身子,紧接着就看到秀秀的小嘴边若隐若现显出白色的乳汁,还有小家伙咕咚咕咚的往下吞咽的声音。

  她的奶水下来了!

  第2章

  周小娥有了奶水,林建民就不用操心孩子们的口粮了。

  安顿好老婆孩子,一看六点多,家里的工人同志都起来准备去上班了,林建民赶忙蹬着他那小三轮拉着鸡蛋饼摊儿出了门。

  林建民摆摊的地方,就是他以前上班的青山县棉纺织厂大门口,厂子在县城最西边,离他们小寨村骑三轮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

  道路两旁笔直的白杨像列队的士兵,却挡不住早上七点钟的太阳。

  林建民骑着三轮车停在他惯常摆摊的位置,把煤饼炉子、平底铁锅、小木桌摆好,又把砧板、擀面杖和盛面团的瓷盆挪正位置,踢掉煤饼炉子的风门盖,这才伸了个懒腰,靠着树根找了个舒坦的位置坐下。

  现在不比周小娥结婚前最开始摆摊那几年了,棉纺厂门口摆摊卖早点的就有十几个,跟他一样卖鸡蛋饼的就有两家。

  原先周小娥做的鸡蛋饼好吃生意挺不错,可林建民做饭上是个生茬,又才接手没几个月,味道一般,生意可怜的很,不过仗着周小娥腌的泡菜比别家同样这三毛钱一个的鸡蛋饼更实惠,才有些生意,可利润却是更少了。

  “大哥,你这是卖什么好吃的,能做么?我赶时间的。”

  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停在了林建民的摊子前,好奇的往里望。

  “鸡蛋饼!”林建民忙站起来,拿毛巾擦了手,笑嘻嘻的跟那姑娘推销:“咱们这鸡蛋饼夹秘制泡菜,可香了,也是三毛一个,来一个?”没想到今天的生意来的这样快,林建民显得有些紧张。

  小姑娘倒十分爽快,“好,来三个不要辣的,我帮同事们带饭,都用塑料袋装起来。”

  “好嘞!”

  林建民揪下来一团面,揉匀擀平放进平底锅,再打个鸡蛋倒进搪瓷缸子,抓一把葱花半勺盐搅拌几下,锅里的面饼就到了时候,用筷子挑起一个小口把鸡蛋液灌进去,快速翻个面,被油煎的焦黄的饼子看着就酥脆,油花滋滋啦啦,不一会儿,葱花和着鸡蛋的香味儿便飘了出来。

  小姑娘十分享受的吸了吸鼻子。

  林建民却半点不敢停,慌乱的做好了第二个,又去弄第三个,生怕这小姑娘有一点不耐烦扭头走了。

  终于做好了三张鸡蛋饼,抹上媳妇儿调的咸酱,又夹上一勺酸辣萝卜,拽下塑料袋一个个套好递给那小姑娘,接过一块钱再找回去一毛,林建民提在胸口那股气才总算缓了过来。

  可他擦汗的手还没抬起来,就又来客人了。

  一个、两个、一个、一个……往常顾客都是一拨一拨来的,可今天林建民的摊子前就没空过。

  卖完了瓷盆里的最后一团面,林建民总算能歇下来看时间,居然才七点半多点。

  往常他基本上从没把面团卖完过,八点靠后也还有那晚来的人,偶尔还能卖出去几个,一般他都会等到九点多点才收摊。

  可今天面都没了,再留也没意义。

  于是熄了炉子,把东西收回三轮车上,不疾不徐的往家去。

  林建民踩着三轮车,扑面而来一阵阵微风,驱散了一早上的油烟味儿和燥热。

  离开县城的界限,入目金黄的麦浪仿佛没有边际,映着日头显出刺目的光泽,夹杂着庄稼人稀稀拉拉的身影,麦收的季节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