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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我没必要骗你!”

  戴笠就这样默默地和张鹤生对视着,处变不惊。

  “怎么死的?你说!”张鹤生喘着粗气。

  “死在了皇姑屯,日本人下的手。”

  “不可能,你又骗我!”张鹤生怒气冲冲。

  “我说了,我没必要骗你。张作霖遇刺身亡,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不信,你出去随便拉个人问问。看看是我在骗你,还是你自己骗自己。”戴笠说道。

  “人,我肯定是要问的。你先说,现在是多少年?”张鹤生问道。

  “一九三七年。”戴笠回答说。

  “不,不,现在不是一九二七年吗?”张鹤生面露惊诧。

  “你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是一九二七年。这都十年过去了,你觉得,还是一九二七年吗?”戴笠冷笑。

  张鹤生呆滞的松开了戴笠的衣服,将他放了下来。看看屋子,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我做了十年的疯子?”他空洞的眼神,求助般的瞥向每一个人。

  第三十二章 十年(2)

  “是的,直到刚才,你都还是个疯子,只是现在,突然清醒过来了。”杨开说道。

  他完全可以理解此刻张鹤生那复杂的心情,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张鹤生声嘶力竭的举起手,指着戴笠的鼻子:“我明明还在张大帅的列车里,保护他返回东北。”

  “哦,我明白了。”他自言自语:“我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你们都是梦寐,在蛊惑我,对不对?只要我醒来,你们就都没有了,我就在列车里了,我就又看见张大帅了。”

  “这个世界上有种可怜人,他们把梦境当做现实,把现实当做梦境。说好听点,是庄周梦蝶。说难听点,就是一个纯粹的懦夫。”

  说到这,戴笠突然上前一步,狠狠地逼视着张鹤生:“都十年了,你还想继续逃避下去吗?”

  “再逃避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二十年!”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张鹤生带着哭腔,逃避着戴笠的目光:“我不相信,你们合伙骗我这个老实人。我要到外面去,我要一个个问,他们才会对我说实话,就是这样。”说完,他跌跌撞撞的朝着大门走去。

  “义父,我拦住他!”曾养甫说道。

  “不用。”面对着张鹤生清瘦的背影,戴笠淡淡的说道:“这十年来,你都在精神病院里,活在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枷锁里。但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这十年来,小日本的僧侣,阴阳师分兵两路,一路专门破坏各地的地运,另一路专门破坏各地的气运。地运破,百年荒,气运破,千年凉!时至今日,已有近三个省市的地运遭了殃。”

  当戴笠这句话说完之后,张鹤生踏出的前脚竟硬生生的收了回来,随即蓦然的转过脑袋。

  “当真?”张鹤生满脸凶戾之色。

  “当真”戴笠点头:“还有些事情,你想听吗?”

  “说!”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其中一个偶然的机会,军统活捉了其中一名参与者,竟发现对方其实是个中国人。”

  “中国人?”张鹤生眼珠子一翻:“如此汉奸,誓杀之!”

  “听我继续说,这个人不但是个中国人,还是你们‘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的原成员,隶属于全真教。我们起初也不信,严刑拷打之下,这才水落石出。原来,东北失守后,整个全真教就投了敌,小鬼子阴阳师之所以能如此轻车熟路的到处搞破坏,全是因为他们带的路。”戴笠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可能,我们都是发过誓的,为国家尽心尽力。”张鹤生一口否定。

  “发誓,这个年代,誓言能值几个钱,能换来真金白银吗?”戴笠冷笑。

  “还有,两个月前,我们发现了你的那位老友,梁维扬的踪迹。”

  “梁大哥,他不是死了吗?”张鹤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哼哼!”戴笠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不是记不清当时发生的事了吗?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如此肯定梁维扬死了。”

  “噫,我怎么会记得他死了?”张鹤生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我想想,别说话,让我安静一会儿。”张鹤生晃了晃脑袋,努力挖掘着记忆深处的谜团。

  “那天,是阴天,天空有阳光,但很少。”张鹤生喃喃自语:“那天,梁掌教和我说,离东北越来越近,小鬼子可能要下手了。叫我带着一批精锐弟兄协助大帅的卫队打头阵,队里有个主心骨,遇到突发事件,也好处理。而他则亲自坐镇后方,保护大帅……”

  破碎的记忆慢慢拼接,在张鹤生的脑海中形成一幕幕残缺不全的胶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张作霖放下了手中的围棋:“谁?”

  “大帅,是我,梁维扬。”

  “开门吧!”张作霖对身边的士兵招呼了一声,片刻,风尘仆仆的梁维扬走进了房间,他穿着一身泛白的长衫,下巴一撮山羊须。脚步稳健,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个高手。

  “梁大哥,你怎么来了?”正陪着张作霖下棋的张鹤生惊讶的问道。

  “鹤生,前面可能要出事儿。”梁维扬愁容满面的说道。

  “啊?”张鹤生眼珠子一瞪:“是日本人?”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八九不离十。”说着,梁维扬坐到张鹤生旁边,对他耳语了一番,只见张鹤生的眉头越来越皱,最后拧成了一个川字。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梁大哥。”两个月的亲密战斗,已经让张鹤生彻底的被梁维扬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此刻亦是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