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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为枝枝第44节(1 / 2)





  赵之御见那男孩此时双手正抓着魏枝枝腰间的衣料,便急忙将魏枝枝搂了过来,转而瞪上那个小男孩。

  那男孩却完全不惧此时面露凶色的赵之御,只慌乱冲着魏枝枝,而后躲到她身后,嘴里念叨着:“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魏枝枝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不住发抖的男孩,又见地上啃了一口的包子,便挣脱开赵之御,出手拦住了追出来的小二:“这位店家,还请手下留情。”

  那小二急急止住了脚步,见魏枝枝和赵之御两人富贵人家打扮,凶神恶煞的脸瞬时缓和了下来:“两位贵人,这娃子偷客人包子,我留情他,谁留情我啊。”

  魏枝枝闻言,从怀里掏出了荷包,从中取出两块碎银子,递给那小二:“一块赔偿客人,一块替这男孩赔偿你。够不够?”

  那小二立时两眼放光地接下碎银子,躬着身子朝魏枝枝说道:“够够够,谢谢贵人。”

  收了银子之后,那小二跟着收了木棍,准备回去之际,又朝着那小男孩碎了一口:“你小子今天走运,回去再好好收拾你,鸠兹买来的伙计,没一个好东西。”

  魏枝枝闻言,顺着那小二的话,又看了一眼小男孩,只见他腰间别了一条绿色丝带,而后又本能地看了一眼赵之御。

  赵之御此时也看了看她,而后转向小男孩问道:“你是鸠兹人?”

  第53章

  那男孩对上赵之御的……

  那男孩对上赵之御的眼睛, 小手却是紧张地抓上魏枝枝的裙角:

  “我不是鸠兹人,我是大郢西城人。”

  见赵之御将信将疑,小男孩又朝向魏枝枝, 似是在寻找着倚靠:“我真的是大郢人。只不过以前跟着父母在鸠兹商队当伙计,如今跟父母走散, 便被买卖回了大郢。”

  魏枝枝闻言微微蹙眉, 跟着蹲下身子,抚上小男孩的头:“那你叫什么?”

  那男孩看向魏枝枝, 目光柔和有光:“大家都叫我小许。”

  魏枝枝笑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些银钱放在小男孩手里, 另外将一块刻着魏字的玉吊子从腰间摘下来递给他:“小许, 这一点银子应该够你吃一顿饱饭, 吃完饭后,好好跟着大人做活。若是以后再受欺负便拿着这块玉吊子跑到城南寻姐姐。”

  那小男孩盯了魏枝枝好一会儿,而后泥泞的脸挂上灿笑, 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谢谢姐姐, 姐姐长得可真好看。”

  赵之御闻言, 立时伸手将魏枝枝扶了起来, 往自己这向拉了一下。

  那小男孩见状, 小心收起魏枝枝给的东西, 转身小跑离开, 跑到半路他又突然转身回望魏枝枝,挥了挥手中的玉吊子:“我以后一定会报答姐姐的。”

  赵之御看着小男孩跑远,方才拉魏枝枝的手还圈着她的手肘,不舍得放:“一个陌生人,你竟如此相信,还送与他贴身之物, 这万一是个有心之人可如何?”

  魏枝枝闻言却是冷笑,内心更是唏嘘不已。陌生人如何,熟人又如何?她可是相信了眼前这个熟人八年,结果呢,还不是被他骗得团团转。

  然她并未立时回了赵之御,只缩了缩手肘,往那上面赵之御的手背看了一眼:“方才一直有他人在场,小女未与殿下说。毕竟殿下与小女男女有别,还望殿下莫要逾矩。”

  说完,魏枝枝又拉开了些距离。

  赵之御却是突然反向前一步,更是加重圈着她手肘的力度:“你且愿对着赵子期笑,甚至愿对一素未谋面的男娃关怀备至,却如何都不肯与孤好好说一句话。”

  魏枝枝此时回望赵之御,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请殿下莫要胡诌,还将他人拉出来说。小女与他们皆是以诚相待。方才看那孩童身世可怜,不过想要一碗饱饭,于心不忍之下便救了,至于广平王,若是小女不对着他笑,莫非对着他哭不成。”

  魏枝枝说到哭字时,因着心里激动,眼尾微微泛着水光:“小女又怎么不肯与殿下好好说话了,说的话又是哪句没在理上。说到底还是小女知人知面不知殿下缜密心思,眼快手快嘴巴却是不快。”

  赵之御撇开双眼不敢看她,而后沉默思索了一阵,软下声音回她:“孤不过是为了提醒你注意识人。这世上有如小许这般孩童千千万,你难道见一个救一个,如何救得过来?”

  可这话头明明是赵之御非要跟他自己扯上关系在先,如今又想扯回去教她识人。识人?她已经在赵之御身上学了整整八年。

  于是魏枝枝立时接了上去:“小女力微,自是不能救千万人,然一顿饱饭,逃脱一次毒打或能令小许从此光明,便是多救一人是一人。

  倒是世上有如小女这般女子千千万,殿下势大,可拥三千佳丽,却如何非···非要追着小女不放。”

  赵之御圈在魏枝枝手肘上的手终是一松,垂首叹了口气。

  “今日孤本想找个机会与你好好说清楚,见你如此,便觉需要快些与你讲,孤先前”

  正当赵之御靠近魏枝枝,一脸真挚对上她的双眸,准备好好倾诉之时,戏楼里响起了一阵吹拉弹唱。

  一对对男男女女在戏楼小二的招呼下,皆是快步朝戏楼大门涌去。

  “快些快些,好戏便要开始了!快些快些,来抢个好位置哟!”

  那戏楼小二的吆喝招呼,已令魏枝枝频频偏头。此刻不远处戏楼里的灯火在她双眸中熠熠跳跃。

  “殿下,您还要与小女说些什么?”

  周边人潮汹涌而来,而戏楼里的声音入耳嘈杂,更是不知觉盖过说话声。赵之御微微顿了顿,而后认命叹气,凑到魏枝枝的耳边说道:“孤两次皆被打断,看来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待两人进到戏楼里边,那些二楼的茶桌位,旁边一圈的包间位早被一抢而空,两人只能朝着天井位中间最挤的地方走去。

  这里又是什么好的说话之地呢。两人周围皆是乌压压的人头,时不时地还会有人瞧过来,毕竟没见过像他们两人这般外形招人的。

  于是一整出戏,到底讲的是什么,赵之御是一概不知。他只瞅着魏枝枝身旁之人起身离开的机会,便偏向她准备开口,又马上被戏台上的“咿咿呀呀”给打断。反反复复,欲言又止。

  这头魏枝枝倒是看的认真,此时更是随着台上戏子的喜怒哀乐,胸膛起伏,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复握。

  “这女将军扮男装隐忍这么多年,终于得了自由身,为何还回到帝王身边?”

  “没看到帝王就要错抱其他美人入怀了,嫉妒能使女人丧失理智。”

  ·

  赵之御意外听得一旁两位妇人的对话,抬眼瞧了下戏台子正在上演的剧目——《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