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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第23节(1 / 2)





  这一路回去坐的还是大船,押镖的还是万通镖局,只不过船上到底一个探花郎一个待上任的县令,是以除了还有两家也是要回乡,就搭了便船的两户正经人家,也就没多余的闲人了。

  来的时候逆流而上走了快两个月才到京城,如今顺风顺水,不过不过一个月多一点儿就到了荆湖码头。陈景得中探花的消息早早的就传回荆湖,临船靠岸的前两天船老大更是提前派人去通报了消息。

  这会儿整个码头都是等着迎探花郎的人,船缓缓靠岸的时候三清忍不住凑在陈景耳边小声嘀咕,“我可算是真知道什么叫衣锦还乡了,这么小的码头是怎么挤下这么多人的,待会儿可别再掉水里去。”

  “就你这性子促狭,你且放心,谁掉下去我也保证不叫你掉下去便是了。”在京城的时候身边都是进士举子,就算有谁落榜了也大多还抻着自己的脸面,恭维几句有但再过分的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体面往地下踩。

  再往上,就都是些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陈景这个探花郎虽风光,但也不是独一份,京城里每隔三年就得出一个,说句不中听的,翰林院里边一辈子不得志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多了去了。

  是以陈景高中之后,除了头两天着实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之外,也没觉着有什么太大不了的,也就这会儿了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自己这辈子前三十年的夙愿,总算成了真有多难得。

  两人一出门就是一年多,再见面时哪有不高兴不激动的,尤其沈继海,完全顾不得一码头的人,也顾不得光宗耀祖的女婿,只拉着三清的手一个劲的说瘦了瘦了,眼泪也淌了个稀里哗啦,把一旁围观的老百姓都给看乐了。

  “爹,哪儿就瘦了,我都胖了快十来斤了。”三清自是知道沈继海老父亲的那份心,她也不觉得这会儿哭上一场有什么丢脸的,不过直到听到亲爹说自己瘦了的时候,三清还是没忍住小小声反驳了两句。

  京城和荆湖不同,京城虽繁华但却不是个鱼米之乡,没湖没水的不说,城外的山都不如荆湖的好。尤其冬天还那么长,一年到头吃肉还算容易,想跟在荆湖一样一年四季都有应时的青菜瓜果还真难。

  三清和陈景又都不是会在吃上边委屈自己的人,这一年在京城就只能换着花样的做,换着胃口的吃。哪怕三清原本挺瘦,都吃出来了个小小的双下巴,还是这一个月在船上飘着才又瘦回来一点儿。

  “你这孩子,这会儿你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怎么出门一年多,还是这不懂事的性子,你这心里到底还能不能存点事儿了。出门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以前在家嘴上那么厉害怕不都是假的,这会儿怎么多出个人来,你可得跟我说清楚不能糊弄我。”

  覃氏今天难得的站在沈继海这一边数落女儿,毕竟女儿下船的时候她就眼尖的看见坠在后头的何花了,女人的直觉比什么都厉害,覃氏可不信那么个标致的姑娘会什么不要紧的闲人。

  “娘,这事我回头跟你说,你别担心。”三清就知道瞒不过覃氏也没打算瞒着,“等家里这边安顿好了我就回去,到时候什么事我都不敢瞒着您。”

  覃氏看着跟前眼里嘴角都带着笑意的女儿,怎么看也不像被人欺负,或是被人抢了男人的样子。再说这会儿正是高兴的时候,确实也不好发作,才勉强点点头应了下来。

  与覃氏截然相反的自然是金氏,看到除了儿子媳妇之外,后边还跟着一年轻姑娘,自然而然就觉着这是儿子在京城开了眼界,不再跟以前那般执拗着,这是找了新人了。

  可惜她的高兴也没高兴多久,陈景跟码头最前边的几个荆湖本地官员寒暄过之后,便到了金氏跟前跪下磕头,给许久不见的母亲问安。只不过起身之后,便低低的凑在金氏耳边,三言两语的把何花的事给说了。

  几句话的功夫说不透这事,但不妨碍金氏听到何花要诈儿子一千两白银这句话。随着这句话金氏的笑模样立马就成了冷冰霜,眼刀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何花那头飞。

  哪怕何花再是胆子大性子野,眼下也觉得不自在得很,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后边的躲。可码头就这么大,她下了船本就站在码头边上,这往后一退,要不是铃铛眼疾手快,她就真一脚踏空掉水里去了。

  第48章 ·

  回家头好几天, 三清觉得自己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往家里来,直到天黑了也总有人不愿走。

  当初为了家产的事金氏跟陈家族人闹过吵过撕破脸皮过,哪怕后来陈景成了举人, 族里那些老人也还是端着架子,除了年节里走动走动, 其余时候还是只晾着陈家这一支不搭理。

  甚至这些年陈景两次春闱落榜, 背地里说闲话说得最狠的就是他们, 好像陈景落榜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世上最理所当然的事,连措辞都几乎一模一样:瞧瞧,我就说陈景那小子不成, 小时候有点小聪明罢了,能考上个举人就算是光宗耀祖,还折腾什么啊。

  只可惜这些话说得再多也没用,据说陈景成了探花郎的消息传回来之后,陈家的族长生是在祠堂里待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开了祠堂把老人们都叫了过去。

  到底说了什么外边不知道,只不过打那天开始,整个陈家人的话风都调转了个个儿,不管到哪儿都只说陈景的好话, 连带着金氏,好些多少年不往来的亲戚女眷都一一找上门来。

  现在陈景回来了, 就更是一窝蜂的往陈家道喜来,好像反正大家都这么献殷勤,也就谁都不觉得谁丢人,反而还理直气壮起来, 好像前些年那些懊糟事全都不存在了。

  “二爷,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家里亲戚这么多啊, 这都打哪儿冒出来的。好些我见都没见过,白天要不是有刘妈在我身边帮衬,我非得闹笑话不可。”

  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从未见过的好些亲戚,直到晚上都快要睡下的时辰,三清和陈景才得着歇息的功夫。三清难得赖在圈椅里动都懒得动弹,连洗脸的帕子都是春儿递到手边才懒懒的接过来。

  “别说你,我都不认识,别说我,我娘都不见得个个都记得。”陈景听了这话直摇头,“今天下午你偷溜回来躲清闲那会功夫,也不知道谁抱了个孩子过来,非说是我幺叔。”

  这年头论辈分不论年纪,但再是这么说也总得有个谱。真是年纪差的大了,也就正经场合叫一叫罢了,谁会这时候非拿这个关系来较真。

  “你是没见着,小孩儿牙都没几颗走路都还不稳当,就成了我叔叔,还说什么往后两家得多往来,到时候有什么事都得互相拉拔着才是。”陈景一边说一边哭笑不得,“等他长到能拉拔我的岁数,恐怕到时候咱们的孩子都能赶考了。”

  三清原本只是单纯的听笑话,可听着听着就觉着不对劲起来,便伸腿往坐在自己对面的陈景腿上轻轻的碰了两下,“怎么着,二爷这是想孩子了?”

  这次回来金氏理直气壮的想给陈景收个通房,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进门快两年,肚子都还没动静。陈景到底岁数比自己大,金氏总是怕这几年再不生,陈景就要不上了。

  “哪有,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你可不能冤枉我。要不是这次回来我娘提起这事,我都觉着咱们成亲就是昨天的事,怎么就快两年了。要我说啊,咱们在京城那小院子里住着就挺好,且没这么多麻烦事。”

  到了京城,两人多的是正事要办,多的是有滋有味的小日子要过,孩子这事他确实都没想起。但没想起的事被提起,心思自然也被勾起来,“不过,爷也不瞒着你,咱们要不努努力?孩子不孩子的另说,咱可好些天没……”

  后边的话不好说出口,陈景干脆弯腰一把捉住三清的脚踝不放,拇指还不动声色的蹭了两把她的踝骨。秀气伶仃的脚踝被握着,轻轻的挣扎两下,非但没挣扎开,反而更像是在邀请陈景,赶紧的别墨迹。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时候不对,陈景正想起身把老婆扑了再说的档口,巧儿突然在外边说话,说是前院里的何花何姑娘非要找三清,要是三清不去今晚上她就死了算了。

  “行了,别吓胡闹了,这场戏要紧的时候来了,我得去看看,你要是累了你就先睡吧。”三清等的就是何花主动找上门,这会儿哪怕自己心里也痒得厉害,还是强忍住了心头那劲儿,一把推开陈景就起身出来了。

  三清知道,这是何花受不了金氏,没了法子才求到自己这里来。金氏自打知道何花的事情原委之后,那可就炸了毛了。在她眼里自家儿子千好万好,怎么可能还有女人敢这么嚣张。

  这几天便处处找何花的麻烦,还放出话去,说是何花这样的女人不能放在陈景身边伺候。以后只能留在陈家守着,听话呢就安安分分的养着,要是不听话便做个差遣的丫鬟使唤,等什么时候学乖了再说。

  “二奶奶到底想我怎么做,才愿意放我走。”何花知道金氏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她甚至最怕的都不是金氏的磋磨,而是真要是等到他们再离开荆湖的时候不带上自己,自己也真就只能留在陈家大宅里生这么耗着。

  金氏不是个省油的灯,何况她手底下还有一个亲自千挑万选过后,才选出来一个模样旺夫身段好生养,专门给陈景生儿子的通房。沈三清要是真把自己留给她们俩,自己恐怕得被磋磨死。

  “简单,从明天开始你就把你之前在怎么问我们要一千两银子那架势拿出来,正院那位怎么挤兑你你就怎么挤兑回去,她要是再过分点你就直接动手,总之怎么鸡飞狗跳就怎么来,我想这些何姑娘就算没干过,应当也见过不少吧。”

  三清说得明明白白,一点面子都没给何花留,听得何花嘴角直抽抽还没法反驳。商贾人家,还有个好色的家主,后院确实干净不了。自己从小就见惯了姨娘们争风吃醋,好的时候互相呲呲两句,不好的时候正经动手打得往地上躺的也不是没有。

  “见过归见过,可我再是庶出也是何家的小姐,又不是什么奴才秧子。真要我豁出脸面去帮二奶奶把人弄走,我最后又能落着什么好处呢。”

  “好处?好处就是我到时候给你六百两银子,算是你的报酬。”陈景之前只是想抻一抻何花,觉着把她吓怕了就行了。但三清小脑筋转得挺快,在这件事上,很快就想得比陈景更深更透,也有了更好的法子来处理何花的事。

  有道是不劳而获最轻省,那相反的若是自己给何花的银子,是她自己拼了命舍了脸面才挣来的,那之后就不怕她还会没了银子再找上门来。毕竟第一回 要银子就这么难,再有第二回恐怕就更不容易了。

  “六百两?二奶奶可真会还价,一张嘴就把砍了我四成的银子去,我何花在您眼里可真不值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