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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第11节(1 / 2)





  “这事你不能光怪我啊,你不能去长宁镇的事我比你知道得还晚一点,我顶多也就是知道这事之后,没能跟你祖母和你爹说说,还是让你跟我们回长宁镇,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要不说三清自己有时候都会在心里夸一夸自己呢,她就是很会急中生智。既然不能撇清关系,那就先主动认领最轻的过错, 这么一来可不就不能全怪自己了嘛。

  “那你怎么不说,你去说说行不行。”气头过了, 紧接着涌上心头的就是巨大的委屈,这还说这话呢陈蕊儿的眼泪就吧嗒吧嗒跟着掉下来,叫人看了还真有些心疼。

  沈三清见她哭起来便暂时不再做声,只默默的陪在一旁, 负责给她递帕子倒水和拍后背。一直等到蕊儿哭够了哭累了,连哭嗝儿都收了, 她才开始跟小孩儿商量接下来的事。

  “蕊儿,你爹虽说娶了我我就是你的母亲,可我进陈家门满打满算一个月都不到,这事我要是就这么干巴巴的去母亲那里说,她老人家肯定不能答应我,说不定还觉得我这人霸道,非拦着你不让你去你外祖家过年。”

  要不说继母不好当呢,这会儿若是亲生母亲,那孩子去哪儿都该归娘说了算,现在自己就是空有个母亲的名头,其实屁都不算。

  “要不你先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不愿意去府城玩几天,你说个原因出来,我才好往母亲那里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三清看着哭得这么伤心的小孩,就更确定肯定不只是孩子单纯的想去长宁镇玩,或者脸大到觉得她是跟自己这个母亲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连过年都一定要跟着自己回沈家去。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事还得陈蕊儿自己肯说才行。

  “三年前,我跟爹去过一回府城。”陈蕊儿看着沈三清笃定的神情,便不由自主的开始说起藏在她心里好几年的事,“我娘的家里好大,比咱们家还大,花园子一个套着一个,把我都看花眼了。”

  “可是我不喜欢那里,在那里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那会儿陈蕊儿还小,所有大人都觉得那么个懵懵懂懂的小娃娃肯定什么都不懂,说话的时候半点都没背着她。

  “外祖母每次抱我都会哭,都要提起我娘,舅舅舅妈不哭,但是舅舅看我的眼神也让我难受,还有几次我都听见府里的下人说我好可怜,一出生就没了娘。”

  陈蕊儿是陈景的种,怎么可能是个笨孩子,五岁上的时候她早就记事了,只不过她长得也像陈景,唇红齿白眼睛大大的还梳了两个小揪揪,不熟悉她的看她第一眼,就会觉得这孩子长得好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应当还懵懂着,其实人家孩子心里清楚得很。

  那一次陈景总共带她在柳家住了三天,三天之后回来陈蕊儿就狠狠病了一场,但当时谁也不知道里边的内情,都以为是孩子出门少,猛地带去府城孩子不习惯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那次病好了之后陈景就没再带她去过柳家,陈蕊儿也从来不提要去外祖家。现在突然又让她去,还让她一个人去,她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

  听着蕊儿说的,沈三清心里的白眼就没停过,她就知道原因十有八九是出在柳家那边。

  自己嫁过来这么久,也许是柳氏去世多年又或者是金氏和陈景有意为之,反正家里上上下下对待陈蕊儿这个丧母的大小姐,并没有多么刻意的捧着,或者是小心翼翼让她觉得她跟旁人不一样。

  这样养大的孩子也许是会对亡母没有那么深的眷念,但是少了这份这份眷念,陈蕊儿才能往前走得更加轻松。柳家却时时刻刻非要提起柳氏的事,孩子还不懂什么叫做睹物思人,但那份无形的压力与沉重的悲伤,都让孩子不由自主的想逃。

  “母亲,我读书认字的,我知道孝道是什么,我也知道我不该害怕去外祖家。可是我还是怕,我好怕他们这次又跟我说那些话,又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一定要去长宁镇的,可我就是不想去外祖家。”

  “好,那咱们就不去。这大过年的又不是平时,哪能明知道不自在还让你去。”

  沈三清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前三天陈蕊儿闹得要生要死她也能四平八稳的看着,可现在一听她软糯糯要哭不哭的说这些话,她心立马就软了。

  “这样,你先别回去,等中午我让人把你爹找回来,我把这事跟他说明白,到时候我俩去太太那儿求情。你就还在屋里待着不许乱跑,这事要是成了呢那到时候咱们还一起去长宁镇,要是不成你就继续闹。

  反正离年三十就这么几天功夫了,咱们家也不兴过年的时候打孩子,横竖总能闹得太太同意。要再不成呢,初二那天我就让你爹先斩后奏,早早的把你带走就是。”

  陈蕊儿没想到自己这个母亲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一时之间都忘了难过,只眨巴眨巴眼傻愣愣的看着沈三清,也不点头也不摇头,那模样像极了当初陈景在沈一琅的小院子里看自己的样子,真不愧是亲父女!

  “二爷,女儿是您女儿,你可不能为了一点人情面子把她一个人送到府城去,孩子还小正是养性子的时候,她又聪慧,别到时候咱们看顾不到,她又在那头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回来病一场是事小。留下不该留下的魔障就不好了。”

  沈三清这个主意算不得多好,但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尤其是三清等陈景回来之后,把这事仔仔细细都跟他说完,又吓唬人一般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听得陈景都直嘬牙花子,立马连茶都没多喝一口,就牵着沈三清往金氏那头去。

  金氏年纪大些,听完儿子说的这些事,多少还是觉得蕊儿就是不愿一个人去柳家,才把事情说得这般夸张。可在这件事情上边,金氏一人到底犟不过陈景和沈三清两人,最后还是点头答应让蕊儿跟着两人去长宁镇。

  至于柳家那边该怎么办,金氏怎么也不让他们夫妻二人插手,也不让陈景提前找个由头去信推了柳家,到了初二当天一大早的就让三人起床出发,等到柳家人来接人的时候,三人早就出了城了。

  长宁镇不大,年初二的上午不算多热闹但街面上也总有往来的街坊邻居。陈蕊儿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一路上都高兴得不得了,这会儿更是掀开帘子把整个头都探了出去,吵得沈三清都后悔把这小魔王给带出来。

  但这事只有她一人不高兴,原本一直在屋里门口来回打转的沈继海,见着闺女回家就很高兴了,等看到两人还把陈蕊儿给带了来,更是乐得胡子都乱颤。在他眼里,女儿说再多自己在陈家过得很好,也不如这会儿能把人陈家的姐儿带回来过年有说服力。

  “三儿,跟娘说说,怎么办到的,怎么这么快就把人都带回来了。”连沈继海都这么想,覃氏就更别说了,趁着女儿来厨房寻摸零嘴的时候,一把就拉住女儿细细盘问。

  “什么怎么办到的,娘您说谁啊,陈景今天跟我回来不是应当应分的?难不成还让我一个人回来啊。”沈三清当然知道覃氏说的是谁,可这会儿在亲娘面前,她就是想一边装傻,一边享受一下因为覃氏的高兴而带给自己的满足感。

  “你这妮子真是胆子大了是不是,连你老娘你都不交底了?你说我说的是谁,还不是陈景那大姑娘。之前花媒婆可去打听了,说是那小丫头在家养得挺娇惯的,你这才去了多久,怎么把孩子给收服的。”

  陈蕊儿虽娇惯但是并不跋扈,进了沈家之后熟悉了环境,便十分新奇的拉着小铃铛陪她到处看到处玩,一点也没有大户人家小姐那种架子,看的覃氏也觉得这小闺女挺不错的。

  “没收服呢,哪有那么快。”沈三清倒是也不往自己脸上贴金,只三言两语跟覃氏把事情说了说,“咱们家就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来咱家总比把孩子一个人送到柳家去强。”

  “啧,这可真是……”覃氏听着女儿说的眉头紧皱,想说几句柳家的不是又觉得不该,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你这事啊做得对,小孩子跟她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孩子大了该懂的自然会懂,现在说再多也没意思。”

  “有什么好不好的,来都来了就当让孩子出来玩一天呗,咱们街坊邻居见了也是好事,这么快就把这么大个女儿给降服了,我多给您争气啊。”

  这话说来是玩笑,但也不是没道理,三人才进门没多会儿就有好几个邻居来串门,说是来看看三清其实起码一般的注意力都在陈蕊儿身上。

  尤其蕊儿现在正沉浸在不用去柳家的喜悦里,街坊一看沈三清这便宜闺女这么乐呵呵的,心里多少都对沈三清刮目相看,都觉得沈家这姑奶奶手段可以啊,连前头正妻留下的女儿都能处得这么好。

  “行了,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赶紧的把这个端出去给孩子吃,离吃饭还早着呢,别饿着人家。”今天女儿难得回来,覃氏是肯定不会让她在厨房忙活的,端了一小碗儿刚蒸好的糯米八宝果饭出来给她,就连人带碗的赶出来。

  正好一路过来又真有点饿了,沈三清只喊了一声小孩儿就箭一般从二楼跑下来,金氏那里规矩大,陈蕊儿哪见过大上午不是饭点就能吃这个的。

  见沈三清十分熟练的拿筷子分糯米果饭还有点局促说不吃不吃,但是等到她把分好的果饭递给她之后,没一会儿一碗果饭大半就都进了小姑娘的肚子。

  第24章 ·

  过年, 不管是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都是一年到头一家人最重要的日子。也是因为全家在一起过了一个年,沈三清又把蕊儿带回去高高兴兴的玩了一天, 回来之后便明显感觉到陈家上上下下,对自己这个年轻新二奶奶的认可度有稳步上升。

  好比现在, 沈三清看着眼前的孙妈和她手里抱着的账册, 虽然心里有一点点忍不住的小高兴, 但更多的还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孙妈,你就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东院这点东西我还半懂不懂的, 哪能接你手里的账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二奶奶,您别着急。不是让您真接手这些账册,只不过今年开春雨水实在多,太太腰上的老毛病犯了。

  您也瞧见了这几天都下不来床,偏咱们家每年开春都得把上一年的账给查一遍,太太已经把账面上最要紧的部分查完了,只剩几处田产要亲自去看看。”

  哦, 孙妈这么一说三清就明白了,感情不是要给自己委以重任, 而是要找自己当个跑腿干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