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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好多了,杜姐姐别担心。”赵六娘说着看向青蛮,“这位是……”

  见她精神确实比前几天好了点,杜娅若没有再问,只介绍道:“青蛮姑娘是很厉害的捉妖师,三娘这样的情况……我请她帮忙来看看。青蛮姑娘,这位是赵家的六娘子,我阿姐嫡亲的堂妹。”

  赵六娘讶异,但很快就与青蛮见了礼,随即带着二人往赵三娘停灵的院子走去。

  赵三娘还未出阁,丧事不宜办得太过隆重,因此灵堂布置得很低调,但所用的东西看起来质感都很好,可见赵家人对她确实很重视。

  青蛮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问壮壮,壮壮也摇头:“这里很干净,没有妖也没有鬼,什么都没有。”

  青蛮不死心地掏出法宝挨个试了试,依然没有什么发现,她想了想,让赵六娘找来几个奴仆试着抬一抬棺材。

  棺材依然像是被人灌了铅,怎么抬都纹丝不动。

  “嘿!这也太奇怪了!”小姑娘百思不得其解,绕着棺材踱起了小步,踱着踱着,她忽然问道,“之前有开棺检查过吗?”

  杜娅若和赵六娘一愣,齐齐摇头。

  “打开看看吧,我怀疑是尸体被人动了手脚。”

  这话一出,二人齐齐变了脸色。

  “姑娘的意思是……开棺验尸?”赵六娘急道,“不行的,不能让三姐姐人都去了还不得安宁!”

  杜娅若也是秀眉微蹙:“青蛮姑娘,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世人信奉入土为安,死者的棺材一旦盖上就不能再打开,否则就是对死者的亵渎,是大不吉利的事情。青蛮并不奇怪她们俩会有这种反应,闻言摇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想要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这么做。”

  话音刚落,外头忽然大步走进来一人:“那就开!”

  是个面白须长,长相斯文的中年男子,声音沉沉,眉头深锁,看起来情绪不大好。他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青衣沉稳,一人紫袍鲜亮,正是与青蛮各有过一面之缘的国师府弟子:穆佩兰和陈净。

  “是你?”头一回被人当街指着鼻子怼成狗,陈净对青蛮的印象太过深刻,一看见她就忍不住咬牙,“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蛮想了想,学着白黎的样子贱贱一笑:“你猜。”

  瞬间被膈应到的陈净:“……”

  想打人。

  穆佩兰却是有一瞬怔愣,但她很快就别开了眼,淡淡道:“陈师兄,正事要紧。”

  陈净一听,顿时顾不得搭理青蛮了,忙冲她点头:“好,我不跟她说话了!”

  末了不知想到什么,竟露出了一个面带红晕的傻笑。

  青蛮:“……”

  这别是个傻子吧?

  ***

  中年男子就是赵府的主人赵侍郎,他都发话了,杜娅若一个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赵六娘也不敢忤逆父亲,只是心里到底难受,不忍围观,便先行告辞回屋了。

  也是这时青蛮才知道,原来穆佩兰也早就提议过开棺检查,只是那会儿赵老夫人死活不同意,众人这才作罢。当然赵老夫人现在也没有同意,赵侍郎是瞒着她老人家下的决定——赵三娘都去了好多天了,再不下葬,尸身都该腐烂了。何况这事太过诡异,眼下府里人心惶惶,外头流言四起,再不解决,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

  “开棺。”赵侍郎一声令下,仆从们便开始撬棺钉。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月出风起,灵堂里的烛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照得人影斑驳,在地上来回晃动。

  长长的棺钉一颗一颗被取出,眼看就要取完了,青蛮捏捏壮壮的胖脸,小声问道:“有没有闻到什么?”

  “没有!”壮壮嫌弃地拍开她,“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轻浮!”

  一旁陈净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青蛮眼睛一转,忽地大声道:“赵大人,陈师兄说他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呢,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小女子惭愧,惭愧呀!”

  众人一愣,刷地转头,看见了陈净脸上还未收起的笑容。

  陈净:“……!”

  “陈先生发现什么了?快快请说!”这么高兴,一定是有发现了!

  对上赵侍郎满是期盼的双眼,紫袍青年脸色僵硬,在心里把青蛮吊起来抽了个半死。就在他纠结着怎么回答才不会堕了师父名声的时候,正在取最后一颗棺钉的奴仆忽然惊叫一声跳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怎么了这是?”

  “声……声音!这棺材里头有声音!”

  话音刚落,堂中烛火忽地一闪,同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刺啦”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

  第22章 痴女(四)

  “诈尸!三娘子诈尸啦!”不知道是谁先喊的,反正等青蛮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个仆从已经跑光了,灵堂里只剩下脸色发白的杜娅若主仆,穆佩兰和陈净,以及眉头紧锁的赵侍郎。

  “没有尸气,不可能是诈尸。”

  说话的是穆佩兰,她长得极美,只是冷若冰霜的样子看起来不好接近,青蛮看了她两眼,点头:“也没有阴气,不可能是三娘子的灵魄作怪。”

  穆佩兰没有看她,只垂目藏起眼中的复杂,淡淡道:“开棺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师妹说的对!”陈净说完抽出腰间长剑,身姿潇洒地冲到棺材前,一把将那棺材盖掀飞了出去,然后转头对穆佩兰露出一个自觉帅气非凡的笑,“现在可以……”

  穆佩兰目不斜视地绕过了他。

  陈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