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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遐年的眉头也没皱一下,他朝着变异蔷薇和大白鹅伸出手,脑海里那一瞬什么也没想,好像理所当然地知道应该怎么做。

  下一秒,一个直径一米的月影笼罩住了大白鹅和缠住它的蔷薇,然后如刘君豪曾经目睹过的画面一样。

  所有的东西都分解成了最小的单元,然后不分彼此地混成了一股细小的风暴,接着再各自凝聚。

  大白鹅和蔷薇枝条都被重构出来,季遐年趁着月影消失的瞬间,枝条还没有再次缠上大白鹅的时候,弯腰一把抱住了大白鹅,然后朝外跑了两步。

  他有些开心,满意地摸了摸大白鹅完好无损的雪白羽毛,露出了一个笑来:下次你再跑过来,那谁都救不了你了,连铁锅炖大鹅都吃不上,那不是

  季遐年的声音忽然一顿,接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在这刹那的时间里,季遐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想了什么。

  好像正常的情绪通电一样重新到了他的身体。

  季遐年的手脚冰凉,无形的恐惧顺着他的四肢涌向了心脏。

  我在做什么?

  迟晟这时候过来了他不仅拿了水,还切了水果,放了零食,精心摆了盘,用篮子装好了。

  哥。

  迟晟笑着叫季遐年,过来吃吧,我带了可多好吃的。这鹅是怎么事?

  季遐年第一反应是掩饰,他没有告诉迟晟,只是笑了笑:哦,应该是从小草那边跑过来的。

  迟晟不疑有他,伸手把大白鹅接过来,那我给她送去。你累了吗?脸色这么难看。累了就去车里休息,一会你坐着,剩下的我来就行。

  季遐年勉强笑了笑,点点头就朝观光车走去。

  迟晟看了眼他的背影,常年在刀尖枪口上磨出来的第六感忽然扯住了他的神经。

  迟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大白鹅,没有受伤,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当迟晟提起它的脚掌看了眼后,瞳孔微缩没有记号。

  前段时间苗小草把家禽看丢了好几次,于是她就在每一只家禽的脚掌上,用油性笔记了数。那笔的墨水是他爸妈用一种变异植物鼓捣出来的,绝对洗不掉。

  然而这一只大白鹅的脚掌上什么都没有。

  迟晟的眼珠快速转动了一下,然后视线扫向了变异蔷薇。在某一处新绿的草地上,迟晟发现了一抹不起眼的红。

  是血。

  迟晟闭上了眼,然后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像是用力咽下了一个酸热的硬块,也咽下了满嘴的苦涩。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转身再次扬起笑脸,跟季遐年招呼了一声,就抱着大白鹅朝后山果林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息失败。sad

  晚安!ovo

  90、第九十章

  迟晟送完大白鹅回来, 季遐年已经在继续修剪变异蔷薇。迟晟走过去直接伸手扣住季遐年的腰,抱小孩一样把他从三角梯上抱了下来。

  啊。

  季遐年吓了一跳,又怕掉下来不敢挣扎, 扭头看迟晟:你做什么?

  迟晟的手臂肌肉鼓起, 轻松把季遐年往空中稍微一抛换了个方向, 面对面抱着, 大掌兜着季遐年的屁股捏了一把,笑的跟个流氓似的:开个荤。

  季遐年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木着脸说道:别闹, 快放我下来。

  没闹,我这血气方刚、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的,多适合滚一滚啊。

  迟晟抱着季遐年就塞进了观光车里, 跳上车就往山上开:刚才我看了,张姨跟小草都在后山,叶南他们也过去了,我爸妈他们带着人在开辟前山的田,家里没人!

  季遐年其实没多少这个心情,但是又不想让迟晟看出来,更不想倒了迟晟的兴致, 于是最后也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车子开回四合院,果然大门洞开,里头安安静静的。

  迟晟直接公主抱把季遐年抱回了房,然后往床上一放, 自己四脚着地扣在季遐年身上,把季遐年罩在身下。

  季遐年躺在床上,脸上依旧没法做出合适的表情。他只能尽量不去看迟晟,转移注意力地扭着头, 提醒道:窗帘。

  迟晟却没动,他盯着季遐年因为侧脸的动作而显得格外纤长微弯的睫毛,轻声道:哥。你用重构的力量了,对吗?

  季遐年躲避的眼睛猛的睁大,僵住脖子不敢回头看迟晟的表情。

  迟晟的视线落在季遐年紧绷的侧颊和颤抖的睫毛上,声音不由再次放轻了。他跟季遐年解释道:我看到了草地上拖拽的血迹,边缘被整齐的圆弧形状切割了,那是月影的痕迹,对吗?

  季遐年没有回答,但是他紧张得连指尖都紧绷了起来。

  迟晟放低了声音,略强硬道:哥,看着我。

  季遐年的睫毛颤抖的厉害,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转过头看着迟晟。

  或许他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一瞬崩塌的眼神有多么的可怜,那汹涌而出的恐慌像是一把钩子,牢牢地拽着迟晟的视线,祈求着他的怜悯和帮助。

  迟晟的心立刻就软了。

  他朝季遐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怜惜地轻抚季遐年冰凉的侧脸,安抚道:别害怕,没事的,告诉我好吗?为什么要重构?因为大白鹅死了吗?你想救它吗?

  不是的。我不是想救它。

  季遐年在心里回答着迟晟的问题,却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他害怕迟晟听到他的答案之后,会露出鄙夷、厌恶的眼神,会转身离开。

  然而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迟晟读懂了。

  他感觉到心底有什么东西针扎一样的疼,忐忑了一个月,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临了。

  但也不是你杀了它,是吗?迟晟问。

  季遐年的呼吸急促,依旧没有回答。